袅疑惑怎么苏氏身上也有伤,听芸姑说了之后,才知道还有那么一档子事,嗤笑了一声,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老太太在前一天被落了面子,那一天又被自己疼的苏氏和孙女哭诉得怒火难平,当着外人的面就数落起惠逸的不是来了。
惠逸不要面子的?
先头还忍了几句,但扯到惠袅袅的时候,他还是那么一句话:从今往后,府里的人都得好好地对惠袅袅,她才是嫡女。
芸姑冷笑:“他难得这么硬气一回,若不是知道早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差点就要被他给骗了。不过,老太太并不接受,抬起拐杖就打他,他也只能受了。受了几杖之后,拉了老太太的拐杖哄了老太太好一会,才让老太太消了些气。”
直到春兰发现惠袅袅身上烫得吓人,像快要没命了一般,两人向老太太和惠逸哭求,老太太才不情不愿地松口让大夫来给惠袅袅看病,不过这个时候,平公公来了。
在太医面前,惠逸请来的大夫自然是没有用处的。
老太太见太医过来,以为是给惠萧萧请来的太医,便让太医去给惠萧萧看伤。
自然是不成了。
平公公阴阳怪气地哼哼几声,嘲讽了几句,便让侍卫把惠家的人都赶出了瑾灵院。
后面发生了什么,芸姑和春兰担忧着惠袅袅,没有亲眼看到,但后来听人说,惠逸出去之后,当着老太太的面又打了苏氏和惠萧萧,把老太太给气得直接背过气去了。
惠袅袅:“……”莫名觉得这老太太是神助力是怎么回事?
芸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人说起那几巴掌就觉得解气,加上这几天惠府里鸡飞狗跳的,谁看到瑾灵院都得远远地避开走。
“为什么他们说惠萧萧才是嫡女?为什么惠萧萧说我抢了属于她的东西?”
芸姑先是一愣,而后惊愕又愤怒:“他们当真这么说了?”
惠袅袅心知这事情定不简单,原主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话,说是她的母亲拆散了有情~人,以至于真的以为是自己抢了惠萧萧的东西,心怀愧疚。
她想了想,莫不是傅灵瑶出生于权势之家,逼迫惠逸与苏氏分开?
可原主的记忆里,又没有任何关于外祖父家的记忆……
若傅灵瑶家世真有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让苏氏安稳地待在后院还生下一个比自己女儿才小几天的孩子?
“嗯。以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忍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我没有见过娘,但总在梦里看到一个美丽又温柔的女子,很温柔地对我说,一定要开心快乐地过完一生。我觉得,她一定就是我娘。”
芸姑拿出画卷来:“你看到的,可是她?”
画中女子栩栩如生,灵俏动人,眉宇间带着一股锐气,别着脸的模样又带着一抹娇羞。
正是花样的年纪,身着鲜艳的襦裙,一手拿着一张面具,一手提着一盏八面美人灯,站在她对面的男子只有一个完美的侧颜。不是惠逸。
在金童玉女面前,身后的万家灯火,只是陪衬。
“是。”
芸姑抹了一把老泪,“这是小姐。”
傅灵瑶是大将军府的长女,与画中人两情相悦,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被惠逸污了清白,不得不嫁给惠逸。
她有个双生弟弟,也成了将军。
大小两位将军恨不得剐了惠逸,却又不得不把人嫁给他,还为了让傅灵瑶的日子过得好一些,为惠逸求了更好的官职。
那一年科举的状元如今是右相,探花则成了左相。
傅灵瑶是带着三个月身孕嫁给惠逸的,孩子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老太太和同样怀着七八个月身孕的苏氏就进府了。
到了足月的时候,傅灵瑶难产,好歹把孩子生下来了,自己伤了身,一个月后就没了。
惠袅袅蹙眉,明白原主的性子随了谁,不过,更柔更软罢了。
傅灵瑶与现在的宁王妃和皇后三人当年是手帕之交,只是因为那事,她与两人断了联系。
直到芸姑见原主性子实在柔弱可欺,不知自保,她又只是个下人,不能保全小主子,才拿了傅灵瑶的信物去求了宁王妃。
后来,便有了惠袅袅与宁泽的婚事。
有了宁王府护着惠袅袅,惠袅袅在惠府的日子才好过了些,再到后来,春兰来了。
惠家原本是不愿意的,又要给瑾灵院多一份口粮,不过碍于春兰是宁王府送来伺候惠袅袅的丫环,才不甘不愿地受了。
惠袅袅抬眼看向屋外,屋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芝兰玉树的男子,笑容温雅,气质和煦如云端高阳,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他身边还有她曾经见过的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