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一个相府的嫡小姐,穿成这样寒碜成什么样?身上没几两肉,能被风刮走似的,没娘的孩子,咱们姐妹来心疼。一会儿,你亲自送袅袅回去,东西也亲眼看着送进瑾灵院!”
“对,你是我的半个女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让春兰送信过来。对了,我之前让人送去的锦缎怎么没做成衣裳?”
惠袅袅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没能解除掉婚约,到底是这两个贵人都认同了她的作法,没有得罪人,反而拉近了三者之间的感情。
“我不曾见过锦缎,这套衣服还是几年前老太太怜惜,让人给我做的……”
宁王妃气得拍桌,“好一个欺人的苏氏!”说完眼睛又转了转。
心中感慨,到底是惠袅袅性子太过柔弱,才会被人如此欺负。
皇后抚了抚自己的手指,对小平子道:“本宫赏给袅袅的东西,与左相府无关。”
惠袅袅抬眼,惊讶地看向皇后。
从长安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小平子为她引路,身后的人抬着一箱又一箱赏赐,目标大得引得宫里人侧目。
不一会,便遇到了拦路虎。
母的。
被景宁公主拦住的惠袅袅,很好奇景宁公主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不好,才会一直待在这附近。
“你,抬起头来。”
类似的话,惠袅袅听皇后说过,听宁王妃说过,却对这一句,最为反感。
她抬起头来,笑着看向景宁公主,“几天不见,公主就认不出我了?”
看以是惠袅袅,景宁公主吓得后退了两步,面色微微发白,被后面的宫人扶住之后回过神来,强自镇定地道:“怎么是你?”
小平子道:“是娘娘请袅袅小姐入宫叙话的,奴才正要送她回去。”
是回去,而不是送她出宫。
景宁公主惊讶,“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惠袅袅看向小平子,小平子微微颔首,“咱家就在一边候着。”
挥了挥手,让人都退开一些距离。
景宁公主问道:“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番椒,到底有没有毒?”
惠袅袅诧异,“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景宁公主皱着眉,“我也尝了,顿时就觉得全身如火烧一样,尤其是脏腑里说不出的难受,过了一个日夜,又叫太医来开了药才好,眼睛也巴巴地流泪,怎么也止不住。你是怎么做到吃了那么多还没事的?”
惠袅袅:“……”因为你拿抓了辣椒的手去拿揉眼睛了呀傻公主。
突然有一种找到同类的喜悦感,对景宁公主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她是那天的三个人里,唯一一个说过迟疑的话的人,或许……
“不相信它能吃,为什么还要尝?”惠袅袅直直地看着景宁公主。
后者却心虚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低声地道:“我并不想要你的性命。其实在那之前,太子妃嫂嫂就说过那东西能吃的。我……”
她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下去。
惠袅袅看着她,一双杏眼清澈如水,“这样,你改天带些辣椒来瑾灵院找我,我告诉你怎么吃。”
“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让景宁这么高兴。”
突然传来的男子声音,让两人都心下一惊,转脸看过去,正看到了和厉厉一样的脸。
景宁笑了起来,“三哥今天怎么进宫了?能带我出去玩吗?”
好似之前郁郁寡欢的,和那个为辣椒而纠结的都不是她似的。
惠袅袅的余光看到他身后还有三个人:太子殿下,宁泽,还有一个是惠袅袅没见过的,但看服饰,也是一个王爷。
与宁泽的目光相撞,她忙垂下眼睑去。
那人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她却因为那婚约总觉得自己是祸害他的人,有些心虚,当然,自己也是被祸害的人之一,罪魁祸首是原主!
景宁公主也看到了那几人,对惠袅袅介绍到,“你一定还没有见过他们吧,这个是我三哥端王,那个是我大哥,太子,那个一脸蛮样的,是我二哥武王。这个我就不介绍了,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打趣的意味这么明显,让惠袅袅有些不自在起来,尴尬地笑了笑,朝四人行了礼后道:“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
目光往小平子那扫了扫。
景宁公主会意,吐了吐舌头,差点把小平子给忘了,到时候免不了皇后娘娘一阵数落,便没有再留惠袅袅。
从端王身边走过的时候,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了她的耳中,“你的眼睛很漂亮,何必遮掩着不让人看见?”
她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快步低眉垂眼地向前走去。远远地,听到有人唤了一声“安云”,那声音,是她没有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