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的时候, 便见着裹着狐裘披风的惠袅袅在地上打滚, 身上裹了一层又厚又白的雪, 像个雪人, 一只小脑袋闭着眼从狐裘披风里探出来,头上也沾满了雪, 竟像一只白毛狐狸。
宁姚指着她, 哈哈大笑起来, “惠袅袅, 你怎么成白狐狸了?”
这简直……太可爱了!
宁泽推开窗, 顺着宁姚的视线找到了那只白狐狸, 哑然失笑。
惠袅袅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醒了,还是在她这么狼狈的时候,索性直接闭着眼躺在地上装死。
缩了缩脖子, 现在把脸埋进狐裘披风里不让他们看见,会不会太明显了?
突然身上一轻,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宁泽给横抱了起来。
身子僵了一僵,“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宁姚在他们身后跟了几步, 而后停了下来,笑着看了两人一眼, 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们, 回自己的屋子。早知道把惠袅袅叫来能让她哥哥笑得这么开心, 她说什么也不会推辞。
宁泽依惠袅袅之言, 把她放下来了,却是放在她的屋门口。
看到她半边露在狐裘外的瓷白色的面颊上泛着淡淡的红,真想啜上一口……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一下,转过身去,不去看那个时而像小兔子,时而像小野猫,时而像小狐狸的女子,嘱咐道:“在门口把雪抖干净再进去换衣裳。”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又听到关门声,才回过头去,看到门前那一小滩没有化开的散雪,唇高高地扬起。
惠袅袅换好衣服了也不想在出去,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气自己连个雪人也堆不好,又气自己在宁泽面前总是像个弱弱的小媳妇。
呸呸呸!她才不是小媳妇呢!
又琢磨着,一会他们还叫她去赏梅的时候,她是不是该寻个身体不适的借口,等他们都走了,她再悄悄地过去。
却不想,在屋里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他们来叫她的声音……
悄悄地将门拉开一条缝,没有见着人。
将门缝拉大些,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还是没见着人,但见到了一团如小山丘一般的雪团。
诧异了一下,索性拉开门,见两个人从雪团后冒出头来。
一个人看了她一眼,含着笑,继续在雪团上忙碌着。
另一个人看向她,抚了手上的雪,对她招手,笑道:“你这衣裳换得够久的,快来看,看我们堆了什么。”
堆了什么?
惠袅袅打量着那雪团……
横着的,中间大,两头小,一头尖尖的,像尾巴,中间隆起,像被包了一个大雪球,另一头,有点圆。
“这是什么?穿山甲吗?穿山甲两头都是尖的。这一头太圆了……”
惠袅袅自认为,自己堆不出好看的雪人,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不曾想,听到她话的两人都一脸呆愣的看向她。
她清楚地看到了宁泽面皮狠狠地抽了一下。
宁姚哈哈大笑,“什么穿山甲?这分明是只狐狸!就是……”
“阿姚,去看看饭食怎么还没有拿过来。”
宁姚“哦”了一声,撇撇嘴,跑出了院子。
惠袅袅围着那只“穿山甲”转了转,心中好奇,“你们怎么想起堆一只穿山甲来了?不看头的话,还真是很像的。”
宁泽没好意思说他们堆的是惠袅袅版的小狐狸,尴尬地笑了笑,“大约再过一个时辰,正是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用过早饭过去,时间刚刚好。”
惠袅袅身上的锦鲤小荷包胡乱地颤动起来,似有些激动,被她不动声色地按住。
宁姚回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告诉惠袅袅,在寺里看到一惠萧萧,带着两个丫环在寺里闲逛,似乎在打听哪间厢房里住了谁。
惠袅袅诧异了一瞬,看了一眼宁泽,笑着问宁姚,“她可问了你?”
宁姚摇头,“没呢。她看到我,扭头就走了,好似我欠了她几十两银子似的。”
“哦?”惠袅袅扬了一下眉,“这可就奇了。”
难道惠萧萧不是冲着宁泽来的?
又看了一眼宁泽,咬着筷子思量了起来。
寺庙里,都是素食,早饭倒也丰盛,有馒头,也有咸菜馅的包子,还有几道可口的素食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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