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凌彦齐没想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冷酷女孩竟会主动撩人。瞬间,血液冲上头顶,那些与生俱来的软弱和犹豫,通通不见了。此刻他只想要司芃。
凌彦齐从巷道里冲出去,追上人,从后面一把揽住她的腰:“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司芃再从他怀里钻出去,跑得飞快。一前一后,两人追闹着,跑到她宿舍楼下。静悄悄地,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凌彦齐揪司芃衣袖,示意她跟在身后。他轻轻拉开铁门,就着门外的小黄灯看一下地面,是干的。随即招呼一声“快走”。两人一阵风似地窜上楼梯。
安全无虞地到达宿舍。凌彦齐后进来,门一落锁,还未来得及开灯,即把司芃压在门上。
朝着榕树的窗帘未拉严实,能看见外间的树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今日竟亮了,光在雨雾里折射,像是下一秒就会熔掉的钨丝灯泡发出的微弱光芒。
再洒到这屋里来,怎么也照不亮一室。屋内灰黑,所有物件只有隐约轮廓。
雨哗哗地下。他们赶在大雨前,回了宿舍。
夜太深了。即便是那些喜欢在夏夜里出没的生物,都在这个雨夜里蛰伏。
再也没有别的。看不到别的,听不到别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衣物贴合的悉索声,噙住舌头的吮吸声,急促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便是柔软的身躯,是炙热的体温,是高涨的欲望。
司芃都快被吻化了,身子是化的,心也是化的。
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想去做那件事。凌彦齐转过司芃的身体,想将她推到那张一米来宽的小床上。
司芃勾着他脖子,转身时睁眼,看到床头柜上立着的相框。蓦地就醒了。
那里印着一个活在云端的女子,出生在富裕世家,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还会画画。
黑夜里,她看不清相框里的脸庞,可她觉得那女子在看她。她的眼神,烤得她心焦。她是柔和高贵的兰花,她不过是自甘堕落的野草。
就像现在,带着一身风雨和纠葛回来,还要在她的面前,和男人苟合。
司芃推开凌彦齐,走到床头柜,猛地扣下相框。
凌彦齐顿觉无力:“司芃?”他已跟不上她的想法。明明他的吻、他的求索,她都没有拒绝。他干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可要是司芃总是不肯,他怕难以抵挡脑子里那些邪恶的念头。
毕竟,这是个如此疯狂的夜晚。
司芃定定看着三米远的凌彦齐。平复喘息后,她脱了脚上的帆布鞋。一只,另一只,利落地往床边踢去,再脱外套,露出里头短小的无袖背心。
凌彦齐猜到她想做什么,呼出的气息更是不匀。
一件件衣服就这么脱掉了,背心,牛仔裤,最后是文胸内裤。司芃以绝对坦诚的姿态站在凌彦齐的身前。
与他想象中的胴/体一样诱人,高挑身材、瓷白肌肤。不,更诱人,因为想象总会缺失细节,眼前的人却是如此真实。
胸前虽不丰满,却也紧致;细腰宽胯,显得两条腿更长;腹部平坦,肚脐两侧有隐约的马甲线,那只他念念不忘的黑色玫瑰纹身终于露出全貌,……
让他怦然心动。像是十五六岁未完成的初恋。
窗外路灯打进来的昏暗暖光,罩住司芃全身,却不能由此温暖她。
她终于卸下一切,衣裳与刀子、伪装与安全感。她发自内心地,想要这样毫不遮掩的面对他,想得到一个人的温暖和爱意。可她也会紧张害怕。
凌彦齐的眼神如胶,一直黏在她身上。她手足无措地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决定要做的事,便毫不动摇地去做吧。
她朝他走过去,踮起脚尖亲吻他,吻他的嘴唇下巴,一路向下,轻轻咬一口他的喉结。
凌彦齐打横抱起司芃,摁倒在床上。
被喜欢的人勾引,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直到两人的喘/息在渐渐平息下去,屋内重归寂静。只听得到大雨哗哗。凌彦齐拥着她问:“有烟么?”
“有啊。”司芃拿薄被盖住身下湿乎乎的区域,光着身子越过他下床,“啊”地长叹一声,第一次觉得两条长腿是累赘。
凌彦齐半躺在床的外侧,瞧见她的神情举止,动也不动,轻笑两声,笑声中全是得意。司芃已走出几步,愣是忍不住回去踢他一脚,人把腿一缩,笑得更是畅意。
她打开矮柜抽屉,拿出一盒黑色Sobranie扔过去。
凌彦齐在空中接住它,一看包装上的金色飞鹰:“哟,你有这个烟?”
“过年时龙哥给的。”其实陈龙本打算给她几条绿色薄荷款,那才是女士烟。她不想要,觉得黑色的烟管更好看一些。
凌彦齐把烟衔在嘴里,听见司芃的话,又取出来夹在指间,一下一下地敲着烟盒。陈龙给的,事后烟么?
司芃拿了打火机过来,斜坐床边:“怎么,不点烟了?”
“哦,没事。”凌彦齐凑过去把烟点着,猛吸两口。这是烤烟,味道挺淡。他才不过是和司芃有了床笫之欢,便得寸进尺,对她的过去有了不悦。
床不大,司芃躺下,只能紧挨凌彦齐的胳膊。他浅笑着将烟噙在齿间,空出手将司芃搂进怀里。烟雾与火光中,他的眉眼嘴角少了随和感——那份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家世优渥,也不会畏惧和他交谈的随和感。
那是什么?是完事后的放空和疲倦,是深谙此道的放纵与冷酷。
啧啧,孙莹莹说得对,这世上就不会有所谓正经的好男人。
一个男人,总要等到征服后,才会露出原本放浪形骸的面目。偏偏又迷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