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中早晚会有一场大难。”
岳顾寒还是不知道皇帝派人去找杜停杯这样的草莽龙蛇干什么,连云寨的确是江湖现今风头最劲的组织,杜停杯的武功手腕也没有人敢轻视,莫非皇帝想要借杜停杯的手来杀韩岗吗?
“请杜停杯干什么,让他来杀老冤家韩岗?”岳顾寒是知道杜停杯和韩家之间渊源的。
“不是。”柳子岳回道:“是请他杀一个很厉害的外贼,事关军国机密,虽然你我是老友,可我也不能告诉你。”
岳顾寒听了这句话险些拿不住手中的茶杯,还什么极为厉害的外贼,朗达玛这个赞普不是求自己来杀吗,难不成皇帝还想反悔,这个娃娃真是不懂江湖规矩,一事不烦二主都不知道吗?
“那杜停杯为啥告诉你?”
“君子贵在心交。杜停杯与我都是圣人教诲的君子,自然可以说给我听。”柳子岳冲着岳顾寒眨了眨眼睛,言外之意就是你这样争强斗狠的匹夫自然是不适合听了。
岳顾寒也不卖关子:“嘿,不就是刺杀朗达玛那点破事吗,小皇帝怎么想起来去找杜停杯的。”
“他找过你啦?”柳子岳立时也明白过来,皇帝既然能找杜停杯,就在白玉京的岳顾寒自然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想让他帮你挖坑?”
“什么叫挖坑。”岳顾寒一下子有些生气了,虽然柳子岳是他的多年好友,但柳子岳总是不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当一回事:“那是追求大道,天地的根源,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柳子岳笑道:“神佛缥缈,妖鬼无迹,维民所止才是道之所存。这么多年了,劝你多读些书你就是不肯。”
这位好友把川蜀的雒县当成出洛书的雒阳,柳子岳也不是没有纠正过他的错误,但是这位老友的固执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柳子岳也就给磨没了耐性,索性都由他去了。
“杜停杯怎么说?”
“他?当然是应了,跟着陈朝恩正往白玉京这边赶。”柳子岳摇了摇头,岳顾寒管自己叫腐儒,杜停杯若是和自己比,自己可是要知道变通的多了。
“你准备面见皇帝?那你可是来对了时候,他正在称病和程奇力、韩岗他们折腾,估计没有精力来……”
“多出门转转吧,你天天呆在家里白玉京发生的事你都不知道吗?”柳子岳摇了摇头。“程奇力安排了刺客刺杀皇帝,但是失败了,太平道的南华二老都败了,程奇力被皇帝斩杀在神策军中,现在皇帝多半正在安抚神策军,明日朝局便是大变。”
“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个南天儒宗,故交子弟满天下,和你这个家里蹲可不一样。”
“我也是有徒弟的。”
柳子岳站起身来。
“我明日便会入宫面见皇帝,然后北上,现在胡马南窥,绝不可内斗让胡虏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