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不轨以及相当一部分宗教色彩浓厚的。
宇文鸣这个恒山不老宫并不是什么门派,而是一间庙宇,坐落于北岳恒山之上供奉北岳老母,算是一种典型的民间信仰。
因为当年大虞太祖的关系,这位北岳老母也就有了官面上的出身,但是毕竟是地方淫祀的范畴,高也高不到什么地方,自北魏以来就在河东地区有影响力的宇文家族中的一支对这里一指都有控制权,这也就是宇文鸣本人能够跻身此列的重要缘由。
“是吗?”
“过不了几日便会请出恒山老母真身巡游河东各地,各地豪杰和百姓也会护持,算得上是河东地面的一次盛会。”王守一解释道:“陛下若是有兴趣,不妨好好看看。”
皇帝点了点头,将头转向武离颇一边。
“你以前在卢龙军做过?”
“草民早年从军,投奔卢龙节度使窦骁帐下,一直做到了都兵马使。”
“卢龙那边不容易啊。”
李旭一声长叹。
“窦帅支应高句丽、库莫奚、契丹三部,的确是左支右拙。”、
田弘正在一旁轻笑着加了一句。
“岂止是左支右拙,算上横海节度使、义武节度使、成德节度使三家一逼,简直就是腹背受敌啊。”
田弘正一句话,让李旭险些憋不住笑。
当年关东之乱发轫于卢龙,所谓渔阳鼙鼓动地来,霓裳羽衣黯然收。关东藩镇本来就是幽州节度使最强,后来关东之乱平定,幽州节度使分作两家,帐下的平卢军过海到了齐鲁之地,谓之淄青平卢节度使。另一支卢龙军留在了幽州、范阳,便是幽州卢龙军节度使。
相比于日渐膨胀的平卢节度使来说,留在了幽州老家的卢龙军日子非常不好过。
因为面对的军事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虞过去的对手突厥已经西迁,草原上的霸主换成了回鹘人,在李旭登基回鹘内乱之前,两边的关系至少在大虞一方的让步之下还算是平稳。
而盘踞在临近辽东北方草原上的契丹、库莫奚二部以及从东北压迫过来的高句丽方面,从三个方向压迫着卢龙军。
大虞的全盛时期,的确是东起三韩,西至波斯,然而这样的全盛光景也就是二三十年而已。
自关东乱后,两汉当年留下的辽东故地早就已经失陷,而以幽州为中心的卢龙军受到了三方面外敌的威胁,转过头身后却是那些关东之乱时留下的桀骜藩镇,个个都等着寻找到机会在身上咬上一口。
卢龙节度使窦骁的日子比起田弘正来那是难熬多了。
所以田弘正出言讽刺,李旭也是听得一乐。
“这位大人不知道是如何称呼,我卢龙健儿孤悬异国,周围尽是悖逆朝廷的虎豹豺狼,以一己之力周旋于群胡之间,保全河北腹心之地,如此功劳苦劳,还望这位大人顾念一二。”
田弘正自然不会与武离颇去斗嘴,他也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卢龙节度使帐下说得好听,不过事实上窦骁也是跋扈自雄之辈,与契丹库莫奚之流暗地里的交易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朝廷与魏博正好就在蜜月期,李旭怎么也要照顾一下田弘正的面子。
“你倒是伶牙俐齿,田令公不与你生气罢了。”皇帝稍微点了一下:“听说你改行做了镖局,回鹘地面上也是经常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