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地看着她。
“你没有与我玩笑。说,到底何事?”
时雍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筷子没夹到菜,支在半空,再看看他冷峻的面孔,莫名委屈起来,目光一撇,看了看谢放等人,索性放下碗筷,往赵胤那边一推,“侯爷不让我吃,那我便不吃了吧。”
说着,她站起来拉开椅子,转身就走。
“昨晚没有睡好,我要回去补觉。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就不要来吵我。”
赵胤跟着站起来。
“阿拾。”
时雍回头,疑惑不解地问:“怎么?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赵胤沉默一下。
在她脸上看不到怒火,只有淡淡的委屈。
赵胤看了看她,又将碗筷菜盘一个个放回去,再将时雍拉回来,按坐下去,把筷子塞到她的手上。
“一会上了马车再睡。先填饱肚子。”
马车上再睡什么意思?
时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忘了吃醋这点事了,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们要去哪里?”
赵胤道:“回京。”
嗯?
时雍眼皮跳了跳,“这么急?”
赵胤勾唇,“急。”
时雍眉头蹙紧,“急什么?”
赵胤浅眯的黑眸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成婚。”
要换平常,时雍就与他打趣玩笑几句了。
可今儿那画像堵在她的心窝上,她没有心情,只是压低了声音,就事论事地质疑他的决定。
“你不是要将计就计?……血经不是还没有找到吗?”
赵胤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声音柔和,仔细听却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血经找到了。”
“找到了?”她怎么不知道。
赵胤坐在她旁边,亲自为她布菜,语气淡淡,“关在禁闭室那个叫马然的小子,招认了。是他浑水摸鱼盗了去,已经寻了回来。”
赵胤说得一本正经,没有半分玩笑的样子。
要不是时雍那天亲口听到觉远说《血经》只是他杜撰出来考验慧光的一种说法,她差点就信了。
时雍短暂的忽略掉别的事情,凑近他,低低问:“侯爷打算怎么做?”
赵胤指了指她的碗,“吃完。”
“??你倒是先说啊。”
“先吃。”
时雍愤愤瞪他一眼,哼了声,低下头就吃了起来,就像咬在嘴里的是某人的肉似的,又狠又急。
赵胤眉梢扬了扬,回头吩咐。
“谢放。吩咐下去。准备回京。”
谢放面无表情地下去了。
“是。”
他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人,什么都不会问。
可是,时雍心里却充满了疑惑,搞不懂赵胤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闷头把饭吃完,就回屋去收拾东西。
她有意冷落一下这个家伙,哪知道人家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小别扭。
晌午后不久,时雍就从塔娜嘴里得知了觉远出关的消息。
她不由嗤之以鼻。
这个和尚当真是喜欢故弄玄虚。
暗戳戳闭个关,再高调地出个关,就得到修行了?瞎扯!
时雍懒得去理会,准备蒙头睡个觉,再“出关”,岂料,眼睛刚合上,就被庆寿寺里传来的动静给惊醒了。
“塔娜。”
她没好气地拔高嗓子。
“去看看庙里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
塔娜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匆匆进来的恩和抢答了。
“郡主,你要不要去瞧瞧热闹?”
时雍拉着脸,打个呵欠,“有什么热闹可瞧?”
恩和道:“觉远大师在开法会,要将《血经》重新请回藏经阁……”
时雍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有谱了。
怪不得觉远会突然出关,原来是为了配合赵胤演戏。
而赵胤决定今日回京,也根本就不是急着与她成婚,真正的目的,分明就是为了营造他离寺后不再追查的假象,迷惑敌人。
哼!
好个赵大驴!
时雍倒下去将被子往脸上一蒙。
“除非天塌了,否则,谁也别来叫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