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页纸便在我手中紧紧地攥着,恨不能攥出那暗藏的血水来。
怀铄,九爷,难道这幕后的主使,乱党的匪首果然是他?
京城来的什么“狮子”?广州那边又来的什么人?如何选在兴州聚首,要谋划些什么?又如何被官府发现?
“老妖婆”,若我没有猜错,或许是指的宫里的太后老佛爷吧?
千头万绪齐涌眼前,我紧紧咬着银牙,急于揭穿这一切深藏的秘密。
我冲出门去,疾步奔去曲水龙吟去寻九爷怀铄,我定然要问个清楚。他是佳丽的亲哥哥,若果然要革什么命,也不能拿佳丽一个女孩子下手!
我疾奔一路直去曲水龙吟院,反将尺素冰绡远远甩在身后。
所行之处,一路惊飞无数归巢的燕子,一只只惶然地逃去房梁上唧唧喳喳叫着,诧异地望着我。
行至曲水龙吟,院子里一片空寂,只有沙沙的一阵颇有节律的声响。
清幽的竹林碎石堆花小径上,一位罗锅婆婆正提着竹枝扫把扫地,她听到脚步声她就抬头看我,冷淡道:“九爷已经搬回别院去住了。”说罢继续低头扫地。
我一阵愕然,看着面无表情的她仿佛觉得看到坟茔中走出的骷髅,偏偏她生的枯瘦如柴,更是个陌生面孔。
我将信将疑地向小径深处那屋舍望望,冰绡赶来替我追问一句:“九爷何时走的?他伤未愈,如何能挪动?”
罗锅婆婆,也不抬头,唰唰地依旧扫地,也不应声,似见我不信,也懒得分辩。
我恼得紧紧揪落几片竹叶,踟蹰在原地反是犯了寻思,九爷,他莫不是察觉到什么?才先行撤离去了别院,或者他是有意避我?别院,我是要去会一会他,闹出个究竟。
我转身吩咐冰绡说:“走,咱们去前院。”
行至前厅,我们才拐入游廊,便已听到一片人语声热闹。
自佳丽下葬后,府里这些时日都是阴云蔽日般的沉闷,如今听到这些笑声,都觉得分外奢侈。只是恍惚间,我反有些怅然若失,记得古人云“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足道,托体供山阿。”如今佳丽妹妹尸骨未寒,亲戚的余悲就已没了。
我进到厅堂,宝儿张着手臂奔来抱住我,兴奋地叫嚷着:“阿姆,阿姆,七娘给宝儿寻来一只小猫猫。”
我顺了他手指方向去看,果然二姨太身边坐着一位水一样容貌秀丽清柔的女子,高挑的身材生得极瘦,显出一双眸光熠熠的眼眸分外清亮。她一身素白的衫子,袖口掐着淡蓝色的丁香花边,怀里抱着一只猫儿在抚弄。我便认出她便是七姨太,我曾在入府那几日见过她,只是很少过话。
我盈盈一礼,她微微欠身还礼,轻盈盈道一句:“八妹妹这些时日不见,果然的出落得愈发俊丽了。”
“七姐姐过赞了。”我在她身边的一个木杌落座,心下还在寻思,如何她今日归来了?
她怀里的那狸猫虎皮纹蜷缩身子胖乎乎似一团球,很是可爱。我怕猫,未免有些心惊,不敢靠近,只淡淡一笑说:“嗯,好乖的猫儿。”
二姨太知道我怕猫,就含笑过来,抱起那狸猫凑到我跟前,反慌得我身子向后略躲。她笑了打趣:“妹妹还能一生一世怕猫吗?若论起来,猫这东西最是通灵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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