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喊一路向前,身后不远处五姨太和二姨太也带了嬷嬷和丫鬟们相继随来四处寻找。
我们原本是要玉成一桩好事,若是稍有不慎出个什么闪失,可如何向人家姑娘的父母交代?我后悔自己没有随了曹蒹葭同去看望九爷,或许我在,她便不会走丢。
“小姐,你看!”冰绡一声惊叫,我循着她手指方向望去,见前面九曲石板桥上跌跌撞撞的似有一个人影跑过,仔细看去,那身量,特有的短裙,还有那嘤嘤的哭声,是曹蒹葭。
“曹姑娘!”我惊得一声喊,忙吩咐丫鬟们挑了灯笼追过去。
“让我去死!我没脸活了,让我去死!”她呜呜呜的哭着,失魂落魄一般,面色苍白。我看清她时,惊得面如土色。
曹蒹葭,是她,此刻她没有了那阳光明媚的笑容,一双眼呆滞含泪,哭得满脸凄然,她紧紧抱拢双肩,那东洋学生服裹在身上,前胸的扣子被撕裂,露出里面的一截蕾丝花边内衣和雪白的肌肤。她头发凌乱,赤着双腿,周身瑟缩,蜷缩在桥栏一角悲戚。
“曹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说,姐姐给你做主!”我急得搂住哭闹着要寻死觅活的她,她紧紧地捏住我的臂膀,呜呜呜的哭着摇头。
直到五姨太和二姨太相继奔来,愕然地问她:“这是怎么话说的?出了什么事儿了?”
“可是老九?”二姨太似看出什么,忍不住追问,曹蒹葭哭着狂摇着头,许久才哇的放声大哭道::“是周大帅,是他,他禽兽不如……他……”
致深?我们三人愕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曹蒹葭断断续续地哭诉着:“我,我从九爷房里出来……就,就看到一对儿玉色凤尾蝶,我扑蝶追到河边,周大帅却来到我身后……他醉醺醺的,一身酒气,他捉了那蝴蝶给我。我就去接,他……呜呜呜……”
曹蒹葭涕不成声,“他力气太大,他抱起我就跑,我大喊也没人管,他就……他就将我……我不活了,我没脸去见爹娘……”
曹蒹葭扑在我怀里哭得可怜,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我又气又急,却仍是将信将疑。
致深酒后无德或许是有的,曹蒹葭年轻貌美,又有异域风情大胆的美,或也是能令男人为之倾倒着迷。只是,我不信致深会如此。他不是那种因小失大的人,他好女色,但在女色上,他还是颇有节制的。
我抚慰着她,极力让她镇静,同五姨太一道搀扶她起身,向最邻近的五姨太的蘅芳苑而去。
借着灯光,我看清了曹蒹葭赤露的腿上的血污,我的心立时一沉,不由悸动不定。她艰难地行走着,呜呜地哭泣着,失魂落魄,委实可怜。这该不会有假,难道果然是致深他禽兽不如?我的心渐渐的凉下来,周怀铭,果然是他么?
我恨不得立时冲去求缺斋质问他,看看他到底烂醉如泥到何地步,竟然如此禽兽不如的奸污了自己未来的弟媳妇。可是我此刻无法脱身,每一刻都如在油锅内煎熬。
大太太赶来时,嬷嬷们已为曹蒹葭简单的擦洗了身子,看着曹蒹葭呆滞的目光,毫无求生之意的茫然的双眼,仿佛才盛开的娇花突遭霜打,就此枯萎了去,令人惋惜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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