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笑了摇头道:“若真到了最后一刻,怕就晚了。”
竟是我误会她了,我一阵懊恼,嗔怪道:“姐姐若是身子不适,就歇息吧。只是姐姐不可如此说泄气的话,爷的病是一时的,请名医诊治就是了。”
她徐徐摇头道:“我深知爷的性子,妹妹觉得此举是救他,却不知他的心性高傲,是害了他。”
沉默片刻,她终于说:“就依妹妹也好。不过姐姐是个没有正主意的,全靠妹妹做主了。爷心里是记挂妹妹的。如今爷病着,我这身子也不争气,劳妹妹多陪爷几日,务必让爷解开心结,好好活下去才是。”她说着,言语哽咽,那副凄楚可怜的模样,令我心头一酸,只得答应她。
我折返回致深的房间,左右四顾,几名丫鬟已经急得束手无策在一旁呜呜的哭着,颇是慌张。我来到致深床边,见他紧闭双目,双颧赤红,嘴唇干裂。那紧蹙的眉头,痛苦的神情,令我心头一沉。
“八奶奶,快拿个主意吧。爷的头烫得都能煮茶壶了。”来旺急得催促道。
我心想方中堂虽然气恼之下动手狠些,可毕竟是风烛残年,力道少了几分。更何况致深是行伍之人,定不会如此不堪一击。怕他真是如太医所言,心气郁结悲愤成疾。
“八奶奶,我们家乡有个土方,用烧酒热了去揉搓身子,这高热就退下来了。”来福提议着。
如今夜深,也无法去请太医,我回头问:“郎中可是请来了?”
来福骂一句:“都派出几个人去了,阿狗这小子,一晚上就没看到人,缺人手的时候,就寻不到他。”
我听来福的声音里满是抱怨,不知谁嘀咕一声:“阿狗近来丢魂落魄的。”
我忙吩咐人端来烧酒,为致深搓背,才掀开他的内单,就听身后的万嬷嬷一声惊叫:“缠腰龙!”
缠腰龙?我仔细去看,果然在致深腰间带脉上密匝匝的长了一带赤红色的包,连成带状。老人常说的缠腰龙,我心头一冷,这种病是要死人的。
我的心砰砰地跳,万嬷嬷忙吩咐来福将昏迷的致深翻转,看他腰间的疱疹已经缠了大半个腰。
“八奶奶,老爷这状况不妙呀。若着缠腰龙首尾相合,老爷这性命……”
我心下一沉,这才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忙碌一晚,致深的高热才稍稍退下些,可仍是烫手。
五姨太哭哭啼啼的守在致深榻旁,似只有在致深沉睡不醒人事时,她才赶来坐在他身边。
太医来过,果断的用针加灸,取针那首尾处的疱疹,再加以艾灸,徐徐地慨叹:“此症,多少因劳累,心思过重,郁结毒气,才缠绕带脉。夫人还是要劝大帅放宽心思。”
太医虽然是妙手回春,针灸一日,致深的高热就稍退,似是腰上缠腰龙的颜色也暗淡许多,可是神智还是不清,时醒时昏。
慧巧双眼噙泪,我拉她出去叮嘱:“姐姐,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姐姐务必设法搬动太后来府里看望咱们爷。”
慧巧瞠目结舌地望着我,似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她呢喃道:“澜儿,你没烧坏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