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得跟随着她的步伐。
回到都督府已是深夜,沈翎风回府并且受重伤的事一路被传了下去。沈翎风并不喜被人触碰,依旧由着云锦萝搀扶着往他的院子里走去,刚行到了院子门口,安阳公主就急急地跑了过来,看见沈翎风这般狼狈得样子不由得又急又怒又心疼。
“翎儿,你感觉如何?”
“娘,我没事的,别担心。”沈翎风睁开眼,安抚地朝安阳公主笑道。
安阳公主嗔怒:“你几时说过自己有事?却每每都弄的自己浑身是伤,你本就身怀奇毒,又伤的这般重,怕是又要……呸呸呸,我在说什么,不会有事的,当然不会有事的。”
安阳公主一直温柔大方,气质不凡。云锦萝与她认识以来,还没有见过她如此慌乱不知所措过,这世间,很少有人不疼爱自己的儿女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云锦萝眼眶顿时一红,盈盈雾气弥漫在眼眶处,她低下头,伸手擦去,声音有点沙哑:“安阳公主,都督有些困倦,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的好。”
“哎哎!是这样。”安阳公主这才行至沈翎风的另一边搀扶住他,“翎儿,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吴大夫他们就来。”
沈翎风乖乖的点头,两人搀扶着沈翎风到房间,扶上了床。安阳公主一直不安地静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沈翎风的手。
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沈翎风垂下的双眸里,一片黯淡的光闪过,然后趋于平静。
云锦萝也静站于一边,负担撒去,腹中无物,顿时咕噜的响了几声。安阳公主这才看向了她,像是才发现一般讶然道:“锦萝,怎的是你?”
轻轻放下沈翎风的手,将他的手轻柔的放进被子里,安阳公主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嗯。”云锦萝乖顺地点点头。
两人朝外走去,两人离开后,沈翎风才睁开了眼,他抬起了之前被紧握着的手,双眸里划过一抹痛苦之色,唇色也白了几许。
终究是,偷来的。
不是自己的,不该奢求迷恋的。
将眼深深闭上,他轻轻又合上了眼。
拉着云锦萝就坐,恰好阿牧扛着吴大夫,还有两个侍卫扛着其他两位大夫,三人急急的闯了进来,倏忽放下大夫,三位大夫对此方式表示很习惯了,径直就朝着屋内走去。
“云姑娘。”回头看到云锦萝,阿牧眼里含山了一抹怜惜。
安阳公主瞥了一眼阿牧,阿牧立即就将云锦萝带来的三人被人杀害的事情告知了安阳公主,只是那府邸里没有瞧见三人的尸体,或许还活着。
这话说的,阿牧自己也不相信。
“是我埋藏的娘他们的。”云锦萝眼睫毛轻轻颤动着,身体也微微一晃,抿着唇道。
“你们都下去吧!阿牧,你去让厨房做些粥点,并端一些糕点上来。”安阳公主轻挥了挥手,一把拉住云锦萝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我听闻你被皇兄关押到狱司办,怎的会和翎儿一起回来?”
云锦萝瞧着安阳公主,然后开始说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当然隐去蒋洛川的身份,只把他说成了一个侠客。这一番曲折说的安阳公主跟着她紧张了起来,末了安阳公主一拍桌子:“锦萝,我一定为你找到凶手的,那些人,竟然敢在我的名下杀人,分明不把我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
说道起身抱了抱云锦萝,万分抱歉地道:“是我疏忽了,锦萝,人死不能复生,你且节哀。”
云锦萝乖顺地点头。
“我瞧着翎儿很是喜欢你,他从未如此让人接近过他,你就留在他的身边吧!”想着安阳公主又道,“云府的话,你就别回去了,他们若过来要人我就同他们说一说。你就呆在翎儿身边,可好?”
云锦萝接着应道:“好。”
她本就不知道何去何从,虽知道要复仇,可也不知要从何开始。
而沈翎风,本就是她拉着的靠山,留在他身边,她自是愿意。
“那太好了,翎儿这家伙,向来不喜人接近,我都怕他一个人闷得慌。”安阳公主欢喜的搂住了云锦萝,淡笑道,“那翎儿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两人方谈好,门就打开了,三位大夫一一走了出来,吴大夫紧蹙着眉:“都督怎的伤的如此重?”
“几日前他说要外出一趟,回来便这样了。吴大夫,翎儿的身子……”安阳公主说着,看着吴大夫越发严肃的脸,就说不下去了,她神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都督受了极重的内伤,伤至心肺。”吴大夫轻摇了摇头,“他暂时还昏迷着,因伤发起了高烧,我们已为他服下了药,接下去就要看都督的意志了,若是三日后烧没退……。”
话及至此,吴大夫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安阳公主恍闻如此噩耗,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踉跄几下跌落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