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绸缪规划,可最终,却也落得个鳏寡孤独的下场。
孟良晟看了一眼身后,那样轻轻的啜泣声他听的一清二楚,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他慢慢的转过头,垂着眼睑,悲悯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老态龙钟的孟名严。
“爸,您从来没想过吧,在您即将离世的时候,只有我,这个你最不待见的,引以为耻的儿子陪在你身边吧,而你最得意的孩子,最恩爱的妻子,仅仅是一扇门的距离,就是不能过来看你最后一眼。爸,您别怪我无情,我只是想把过去三十年受的委屈统统还给你而已。”
孟名严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看着他,但孟良晟看得出,他的目光一点一点涣散,瞳仁也在不断的扩大,他已经不行了。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报复之后的块感,时至今日,他手里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运,他自然不怕把所有的心里话都掏给孟名严。
“爸,你听见外头的哭声了吧,李芳华好像哭的很伤心,不过你还没死,她为什么要哭呢?也好,哭就哭吧,能哭出来就是好事,待会儿,她可能连哭都哭不出来。爸,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爸,从此以后,你没我这个儿子,我也没你这个父亲,你的墓地我不会去扫,也不会去拜祭,因为这辈子,你欠我的,是还也还不完的……”
待他幽幽的说完,只见孟名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珠瞪的老大,嘴唇一张一合,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否则就死不瞑目的样子。
可是孟良晟终究没有靠近一步。
到了现在,他想说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只差一步,他便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孟名严的生命枯竭,看着他的手臂慢慢吹落在床边……
“大少,这……”唐古满脸冷汗,身上的衣服也被冷汗浸透了,他害怕,但他并不是害怕死去的孟名严,而是害怕身边这位比死神还要恐怖千百倍的男人。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好,这里的一切与你无关!”孟良晟冷漠的说完,就按下了床头上的红色按钮。
不过几秒钟,林生就冲进病房,身后还跟着李芳华和孟寒琛。
林生扒开孟名严的眼睛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异常沉重。
随后,他有对孟名严实施了紧急抢救,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死神将他带走。
最后,林生只能默默的闭上眼睛……回天乏术!
“老孟他……已经去了……”
“爸!”
“老孟!”
病房内瞬间乱成了一团,孟良晟就站在病床前,冷眼看着李芳华悲痛欲绝的痛哭,看着孟寒琛哽咽流泪,但他的脸上,却找不到丝毫悲伤的痕迹。
“老孟,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留下我和寒琛可怎么办哪……”李芳华高声喊着,倒在地上,任人拉着也拉不起来。
这时,唐古站了出来,他小心的扫了一眼孟良晟,这才把手里的遗嘱拿出来。
孟寒琛看着唐古古怪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父亲才刚刚离世,所有的悲痛一股脑的用来,他也没继续想。
其实,就算唐古不说,遗嘱的内容他也是知道的。
唐古先是对孟名严的离世表示惋惜,随后把遗嘱翻开,默默的诵读。
“我,孟名严,离世之后将把手中80%的孟氏股权转让给我的长子孟良晟,我名下的房产,债卷,基金也交由他一并处理,孟氏老宅交予我的妻子李芳华……”
“什么?”李芳华尖叫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
而孟寒琛也是怔在原地,这份遗嘱的内容,与之前唐古给他的简直是南辕北辙,内容根本不相符。
“唐律师,寒琛呢?老孟为什么没有提及寒琛的名字!寒琛也是他儿子,他说过要顾全两个儿子的,为什么遗嘱里没有提及寒琛?”
李芳华激动的抓住唐古的肩膀,目眦欲裂的看着他,“是不是你在里头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
唐古赶紧摇头,“孟夫人,就算你给我是个胆子我也不敢哪,这真的都是孟老先生生前的意见。”
李芳华绝望的后退两步,目光忽然射向不远处的孟良晟,她狠狠的指着他,声嘶力竭的咆哮,“要不就是你!一定是你!老孟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一定是你搞的鬼!还有,这份遗嘱,你也一定动了手脚!孟良晟,你这个王八蛋,是你,一定是你!”
孟良晟冷着脸,并不恼,他冷漠的看着李芳华,真难想像,昔日优雅的贵妇也有这样撒泼的时候。
“妈,这的确是爸的意思,虽然我继承了家业,但是请您放心,我绝不会委屈您和寒琛的,寒琛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你则是养育了我三十几年,我一定会涌泉相报的。”
李芳华若是还有一丝理智,她就不可能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可事到如今,孟良晟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占有了孟氏,她还怎么冷静!
“孟良晟,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不就是想独占孟氏,然后把我和寒琛赶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