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肆意妄为的个性依旧留在身上。
可是豪门之内的勾心斗角向来让人心寒,过去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手指轻轻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孟寒琛才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庞也憔悴了许多。
他慢慢搂住江若彤的细腰,将侧脸贴在她温暖的腹/部上,声音沙哑低沉,“彤彤,这一次,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是孟二少,不是孟氏的挂名副总,甚至,我的房子车子都会被孟良晟夺走,这样的我,你还要不要?”
江若彤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心里难过,却又无法哭出声来,她咬着嘴唇,用力的说,“寒琛,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无论我在哪里,我都没有放弃过你!”
这个自从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孟二少,都说他是孟名严最宠爱的孩子。
他小时候是骑在父亲的脖子上长大的,他五岁时,进出孟氏如履平地,他跟着父亲谈判签订合约,和他一起出席重要的会议。
谁都知道,孟名严惯他惯的没边。
但他也算是争气的,二十几岁便能独当一面,可是如今,他就这样被父亲踢出了孟氏,而更让他心寒的是,孟名严临死之前只愿意和孟良晟说话,甚至不想看他一眼!
男人的侧脸在她身上摩挲,就像是撒娇的小猫,但也只有江若彤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被伤了。
“累吗?要不要到隔壁去休息一会儿?”她轻轻到问。
孟寒琛摇摇头,收紧的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爸他站在我面前,只不过,他的眼神不再是充满关爱,而尽是不屑和轻视……”
江若彤被他搂的腰眼发麻,本想找一张椅子,可男人却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又像圈禁一样搂住她。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孟寒琛的头枕在她的肩窝,缕缕的呼吸让她忍不住的发痒。
“寒琛,无论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孟寒琛并未答话,他疲惫的蹭了蹭她的脖子,“其实,在知道爸生病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要立遗嘱,这段日子,唐古也把遗嘱的细节跟我一一讲了,我知道他会把自己大部分的股权转增给老大,我没意见,这些年,到底是孟家亏欠了他,可是我没想到,爸他会在死前改变主意……”
“就在唐古宣读遗嘱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看见爸爸的手印,我才知道,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江若彤泯泯嘴唇,“你是不是觉得不能接受?”
男人苦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爸临了做的这决定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而且,我根本不信他会做出这种决定……”
江若彤微微叹息了一声,“其实,你也未必是一无所有。”
她说完,看了一眼床/上的李芳华。
李家也是名门望族,如今虽然不及过去那样风光,但好歹底子也很殷实,相信,李家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受了欺负和羞辱。
而孟寒琛显然会错了她的意,他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你不是回到我身边了么……彤彤,以后哪里都别去,就留在我身边,我能拥有你,已经足够了!”
江若彤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两年的沉浮,让孟寒琛彻底的脱胎换骨。
这话若是换作过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别人把他的东西抢了去,他就会不择手段的抢回来,哪里还会息事宁人!
更何况,这件东西不是普通物件,是孟氏的股权!
“彤彤,以后我们就买一间两居室,过普通夫妻的生活,什么孟氏的股权,什么孟二爷的身份,我都不要了……”
江若彤的勾住他的脖子,腰部靠在他身上,静静的聆听着他的话。
“过去,我和老大一直明里暗里的争啊抢啊,算计着,绸缪着,生怕一不留神走进对方设计的圈套里,可是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呢?人总归是要入土的,我希望在我死去的时候,我回忆起过往的生活,里面充满了温馨和快乐,而不是冰冷的争斗……所以,孟良晟想要,他只管拿去吧,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是孟家的子孙,给了他又能怎样,你说是不是?”
江若彤听完,只觉得鼻尖发酸。
“你真的这样想吗?”
“傻妞,怎么哭了?”孟寒琛抬起手指给她擦眼泪,江若彤别过脸去。
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
一所不大的房子,里面住着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只要是想想,都觉得快活。
可是,这样看似简单又平常的生活,至于她而言,却是最大的奢侈。
这时候,李芳华发出几声轻微的申银,江若彤知道,她们是两看生厌的,索性起身离开了病房。
“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孟寒琛扶着李芳华的上半身,让她慢慢做起来,又在她身后靠了一个松软的垫子。
李芳华的神情有些呆滞,她木讷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儿子,随后问,“寒琛,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