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此事自有弘文馆去做。”弘文馆算是绍兴重订官制后重新编成的机构,算是朝廷直属的出版社,目前的主要工作,除了编写和校订新一届科举的标准教材,就是出版《顺天时报》。
“《绿宫缘》还是你家那几位在写吗?”朱凤涟放松下来,“写着胡人后宫的争斗,哀家看来,未免有些稚气。”
是啊,除了王彦淑能提供一点经验,张婵哪里知道什么宫斗,黛娟是个丫鬟,更不用说。
“带挑个得闲的日子,让她们进宫来,和哀家说几句话。”
看来朱凤涟读评话技痒,要亲自下场了。现在让张婵等人与朱凤涟相见拉近关系,也能减轻最终揭开盖子时的尴尬。
朱凤涟笑吟吟的从座位上走下来:“六月暑重,庶康随哀家去洗漱一番。”
见到画风突变,呼延庚忍不住笑了起来。
六月正是艳阳高照之时,山东路的济南安抚司衙门前,却有百多位读书人冒着酷暑在等待。
大伙儿顺着衙门墙边遮阴的地方一路排开,一面偷瞄着衙门口,一面议论。
“金贼甫退,朝廷便要开恩科,只是这几年逃难,功课都丢下了。也不知此次恩科,是用王荆公的新学,还是取旧学。”
“不知兄长是擅长新学,还是旧学呢?”
“宣和之时,蔡……贼当政,以王学为纲,有括田之恶政……”
“兄长慎言,小弟听闻,当朝之人对王公甚是推崇。”
“兄弟所说当朝之人,是指哪位宰执?莫不是不姓张的那位?”
另一人狎笑起来:“要说平章大人,倒也是英雄一个,只可惜管不住自己,败坏了名声。”
“败坏什么名声?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呢。醉卧后妃,醒领天下……”
两人正在谈笑间,衙门的大门口突然站出来一位师爷,高声叫道:“列位学子入衙听训。”
这两人赶紧站直了,抖了抖衣服,正了正帽子,和别的读书人一起往衙门里走去。
安抚使赵伯臻端坐大堂之上,学子们在堂中站定,等着衙役呼喝下跪。宋代虽然不轻易磕头,但安抚使召见的正是场合仍旧有跪拜之礼。
但等了一会,只听见衙役喊了一声“肃静,威——武——”众人凛然。
赵伯臻道:“此次朝廷开恩科,本该先行解试,但干戈扰攘,也无举办解试的时机。朝廷让各路推荐,到汴梁直接进行省试,也是体谅各位学子的难处。”
众人乱声回答:“谢朝廷恩典。”
“安抚,吾苦读十载,就是金贼过境,也为未荒废一日……”
赵伯臻话锋一转:“此次省试,考经义,策论和格文。”
“要考策论,那是从王学了?”有性急的学子问。
“经义。是考五经吗?”
赵伯臻呵呵一笑:“是考轩辕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