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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按道理是应该够的,只是,这夜里熄不得亮光,不能睡在黑里,所以,耗用的便多了。”
苏麻大姑姑以为是孙紫倩一个人被禁足在这里,所以夜里黑而害怕,故屋子里得点的亮亮的才能安寝,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她也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告诉老祖宗。
“这事,奴婢稍后便去支会内务府,小主放心,屋子里绝不会黑了。”
“那就有劳苏麻大姑姑了。”
“小主客气了。”
随后,苏麻大姑姑便出去了,年遐龄与孙紫倩一起一边翻译一边抄写,年遐龄讲的很仔细,孙紫倩听的也认真。
其实,孙紫倩入宫前在孙府时,孔四贞早就请过老师教授孙紫倩满蒙两语了,虽不说是流利得很,可也是足够能翻译女则什么的了。
写了许久,满蒙两语都已经各写一遍了,年遐龄这也该是回去了,而孙紫倩也趁着年遐龄收拾东西时的这个空当与他攀谈了几句。
“不知大人是哪一旗的?”
“汉军镶白旗包衣。”
“大人家中是包衣出身?可我怎么瞧着,大人像是大富大贵之人啊!”
“臣的父亲于先帝十二年考中进士,臣家里才得以脱离奴籍,被编入汉军镶白旗包衣。”
“那倒也算是不错了,能脱离了奴籍,总归是好的,那你父亲,随后得了什么官?”
说到这,那年遐龄停下了手,淡淡的笑着,看向孙紫倩道:“每回说到这个,父亲还说呢,当年同窗苦读的兄弟于先帝九年登进士壬辰科第三甲第78名,后来却只是授了个宁波府推官,而父亲竟是江南和州知州,所以,父亲每每都感慨,有时候能跑在前面的不见得能得了好的,或许那个时候,本就没什么好的了,但后面的或许能赶上又一波好的来。”
孙紫倩掩嘴笑着,起初并未听出年遐龄在引导着自己什么,可后面渐渐听着那话,孙紫倩才恍然大悟。
“那,那位大人如今是什么官位?你父亲又是什么官位?”
年遐龄微微蹙眉,低头挪起砚台苦笑着,说道:“家父已逝,可那位苏汝霖苏大人却步步高升,如今已经从广西按察使司佥事,提调为学政,今个一早还瞧见他入宫领旨,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广西那边送。”
孙紫倩的眼珠子噌的一下子瞪了起来,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年遐龄,一下子笑了,站起身后,很是自然的冲年遐龄说道:“今个大人辛苦了,往后若是有机会去龙城,可得到和硕格格府外瞧瞧,尤其是这个时节,双燕迎春那花香飘飘,就是八百里外都能闻得见。”
年遐龄像是心领神会一般,微微一笑点点头,拱手作揖道:“臣记下了,多谢珍贵人提点,这‘独占春’叶姿优美,花香幽远,相信闻到的人,一定会想办法留住这花香的。”
孙紫倩送走了年遐龄,而苏麻大姑姑似乎一直站在殿外听着什么,可她的样子像是并不打算把自己听去的什么话禀报给谁。
而孙紫倩关上殿门后,便独自思索着一件事。
这年大人,究竟是谁派来帮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