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啊?”文氏看到屋子里的人都保持了沉默,气得用拐杖捣了一下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响亮地回响在每个人的心里,震得大脑生疼。
看到文氏真得生气了,丁聚佶无奈地摆了摆手。谢仓安看到手势,扭头看了看谢田增,谢田增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们说……说我爹和二婶不清白……”
“好了!”文氏使劲用拐杖捣了一下地,大声说道:“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呸!真是连禽兽也不如!”说着,文氏拄着拐杖要站起来,谢田增见状,赶紧去扶文氏,并且说道:“婶子,外面雨下得正大,您就不要随便走动了。可要注意身体!”
“哈哈!”文氏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响在屋子里,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却像一团迷雾忽然将人笼罩。丁守琨本来正躺着咬着牙生气,听到文氏的笑声,忽然感到身上冷冷的,气顿时也没有了,牙也松开了。他努力扭头看着自己的奶奶,一时弄不懂这笑声的含义。
丁聚佶本来也正在生气,听到笑声,也大吃一惊,急忙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连忙问道:“娘?您怎么了?”
“我没事。我笑村里那些可恶的小人,香臭不分,不站在穷人的队伍里,总是跟着丁老财,迟早也有他们的苦头吃。好了,不说了,送我回堂屋吧,我还要看着凤英呢!”文氏面带微笑,这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慈祥,她回头对丁守琨说道:“守琨,不要想太多。年轻气盛是正常的,但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激将法做出傻事,跟你哥好好学学。你好好躺着吧,别乱动。人生一世,会遇到许多事的,以后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了。”
丁守琨努力微微点了点头,因为动弹一下,都感觉疼,“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吧,我今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文氏听后,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谢田增给她披上了蓑衣,自己也拿起雨伞。丁守珉赶紧走上前去,将门推开了。谢田增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文氏慢慢走出屋子。丁聚佶和丁守珉在后面紧紧看着。
谢田增和文氏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从院门外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个人,虽然打着伞,可是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来人正是丁聚仪。
丁聚仪见文氏正在院中,走近了一些,大声喊道:“我刚才没有在家,犬子不懂事,听说把守琨贤侄打了,不知道伤着了没有?我听说后,非常担心,所以赶紧就过来了。”
文氏微微抬抬头,看到丁聚仪举着一把破伞,雨水从伞顶的窟窿里漏了下来,顺着伞柄流到了他的手上,将衣服都洇湿了。只见他的脸上也是雨水,表情倒是很着急。文氏也不吭声,轻轻摆了摆手。
“大婶子,您就让我看看守琨贤侄吧!不然我不放心。”丁聚仪举着伞,依然大声喊道。
文氏瞥了丁聚仪一眼,冷笑道:“你赶紧回去吧。放个屁也请示——多此一举。”
谢田增也说道:“你就回去吧,没啥事儿。”
“回去吧,聚仪叔,小孩子打架嘛,常有的事,守琨没啥事,这么大的雨,又让您跑了过来。您赶紧回去吧。”
丁聚仪举着伞,并不理睬谢田增,而是冲丁守珉笑了笑,然后跟在文氏的身后,大声祈求着。文氏看到丁聚仪,心里很是恼怒,扬起拐杖就朝他打去。谁料想,拐杖还没有落到丁聚仪身上,文氏却因为脚底下太滑,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谢田增的注意力都用来驱赶丁聚仪了,一时也没有留意,只觉得文氏的胳膊忽然滑落了。谢田增扭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扔了雨伞,两手赶紧去扶文氏。丁守珉忙去搀扶文氏。丁聚仪也扔下了雨伞,赶紧去扶文氏。
谢仓安在屋里看到这情景,也没有打伞,直接从屋里窜了出来,抄起门边的锸就朝丁聚仪打过来。丁聚仪一见谢仓安去摸锸,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了。
谢田增扶着文氏,又怒又不敢大喊,只得说道:“仓安你给我回来。”
谢仓安根本不理睬谢田增,举着锸就追了出去。丁聚仪一看,拼力朝前跑去,像一头猪发疯一样,一大坨肉迅速朝前移动着。
谢仓安追到门口,丁聚仪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如果追上的话,也就快到丁聚仪的家了。气得他直跺脚,扭头看看四周,见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于是急忙捡起,往前跑了几步,使出浑身力气朝丁聚仪扔去。这一扔,足有百米远,可惜力气过大了,石头落在了丁聚仪的前面,倒是把丁聚仪吓了一跳,他也不敢回头,于是加快了速度,使劲跑着。也难为他几十岁的年纪,晃着臃肿的身体,居然这样拼命地跑。
丁守珉急忙追上谢仓安,及时拽住了他,“平时真是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厉害!你就是把他打死又能怎么样?”
谢仓安气得把锸摔倒了地上,“混蛋!”
“赶紧过来,别再添乱了!”丁守珉弯腰捡起锸,把谢仓安拽了回来。
回到院子,文氏已经被谢田增抱到了西屋。
“奶奶?您怎么了?”丁守琨看到谢田增抱着文氏进了里屋,又看到方才谢仓安冲了出去,知道大事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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