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做,要你教我吗?”昌明廉如今怒火填膺,脑子被烧得滚烫,恨不得生吃了这几个士兵,听到这将领的求情,越发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份量了。他转而生气地指着这个将领,“你教管属下不严,没有治你的罪,已经够网开一面了。你居然不以为耻,还来这里替几个动摇军心的士兵求情,真是枉费了君上的栽培。”
昌明廉歇斯底里地训斥着,那个求情的将领怒火也立刻烧了起来,不过也没有办法,只有强忍着退了回去。
“来人!把他们几个拖出去斩了,将头挂在旗杆上,有再敢动摇军心者,这就是最好的榜样。”昌明廉手里按着宝剑,喘着粗气。
“饶命啊!将军!”“我们再也不敢了,将军!”“我们也是立过战功的呀!我们救过君上的命!”三个人跪在地上,头已经磕破了。
昌明廉看到士兵如今声泪俱下的表情,心中虽然有些受用,可是听到“战功”两个字,立即就怒了,“立过战功就可以无法无天吗?救过君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当作挡死的盾牌。如果其他人都像你们一样躺在功劳簿上,居功自傲,那还怎么打仗?”
“来人!赶紧拖出去斩了。”昌明廉只顾得生气,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三次居然没有人动,“还不快把他们拖出去?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三个跪着的士兵一听“造反”两个字,顿时愣在了那里。昌明廉后面的将领也都僵直地站着。
昌明廉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亲兵,军中的人不动手,这几个亲兵是他的心腹,所以走上前来,架起了三个士兵就望外走。门口忽然站了几个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快闪开,这是将军的命令!军法森然,你们敢违抗军令吗?”这几个亲兵声色俱厉道。门口的士兵听了这样的话,有些犹豫了。亲兵见状,用手推开了门口的士兵,准备向外走。
“慢着!”求情的将领这时又站了出来,“军法森严,的确如此。赏罚分明,秉公执法,是军队的传统。这几个士兵如今虽言语不当,的确有罪。大人说我教管不严,也算实情。可他们救过君上,怎么不见封赏呢?军中粮饷拖了许久不发,今天打仗,才发了一点儿,这又是何道理?他们今天不过说了几句不当的话,论罪也不至于死。大人如果坚持如此处罚,恐怕难以服众啊。”
昌明廉一看气氛紧张得很,简直是骑虎之势。杀吧,这些人如此蛮横,不杀吧,作为主帅,来到军中的第一个命令就打了折扣,以后还怎么管理呢?今天处理几个士兵都这么困难,以后处理将领岂不是更难?那这个主帅还有什么权威呢?当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功过君上心中自有分寸。再说,你们打仗是报效国家,保卫自己的家园,是为了家人的安居乐业,怎么能在赏赐上斤斤计较呢?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两桃杀三士’的故事吗?齐景公将两个桃子赏赐给三个壮士,三个壮士因为相争而死,正好中了齐相晏婴的借刀杀人之计。如今你们不思报效国家,学这三个勇士争功,实在是不应该啊。”昌明廉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期盼这个场面马上结束。他看着气氛好像缓和了些,赶紧对自己的亲兵点了点头,亲兵押着士兵要往外去。可是,士兵这时反而坚毅地挡住了门。
“三个士兵不过把市井百姓的话重复了一遍,难道有哪句是他们自己编造的吗?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请大人指出来,他们死也瞑目。”求情的将军质问着昌明廉。
“这……”昌明廉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大人还是请回去吧。您是个文臣,不是武将。打仗的事,您不懂。虽然君上派您前来,可是您真的不适合做将帅。”求情的将军此时反而笑了起来。
三个士兵看到这样的情景,使劲挣脱了亲兵的束缚,站到了将领的旁边。
“你们……”昌明廉气得手都哆嗦了,“看我回去如何向君上禀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说着,昌明廉给亲兵使使眼色,准备冲出营房。
“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臣,还想回去告我们的状!”说着,一个士兵冲向前,刺向昌明廉,昌明廉躲闪不及,刀已刺进了腹部,士兵猛得一拔,昌明廉倒在地上,嘴角动了几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咽气了。
几个亲兵见状,刚要反抗,结果一个人肚子上都挨了一刀,一个个继续护送着昌明廉上路了。
“昌将军在回都城述职的途中被刺杀,凶手逃散,已发文通缉。得凶手者,赏百金。”求情的将军大声说道。
“遵将军指示。”后面的将领士兵都跪在地上。
“各位起来吧。赶紧把这里清理一下。”求情的将军严肃地说道:“我们要马上准备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赵国要人是假,占我土地,掳我人民财富才是真。今奸贼已死,我们要戮力同心,共对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