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能平静的,还是在上善台被云淇打败的事,所以才以此败为辱,感到如果发火没有实力做基础,这怒火只能让人觉得可悲。因此,庞清劝他主动到智明台,也是为了能安心学习,积攒实力。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清溪先生将云淇叫到了符言居。
云淇施礼之后,清溪先生让他坐下了。
云淇坐下后,轻声问道:“不知师父这么晚喊徒儿前来,有何赐教?”
清溪先生慢慢捋着胡子,脸上始终荡漾着舒怀的微笑,“倒真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师父尽管吩咐就是了,徒儿一定努力去做,怎么能担得起‘商量’二字?”云淇端坐着,抱着拳。
清溪先生依然微笑着,点了点云淇,然后说道:“魏国当有事发生。”
云淇眉头微锁,轻声问道:“卫国?”
“就是吴起曾经屡立战功的魏国。”清溪先生脸上虽还有微笑,但多了几分沉思,“我近来夜观天象,魏国确实首当其冲。昴星为西方第四宿,居白虎七宿的中央,在古文中西从卯,西为秋门,秋天时一切已经收获入内,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所以昴宿多凶。况且历来认为昴宿本主胡兵,近来又多暗淡,实在令人堪忧。魏国又属鬼星分野,且狄人也属鬼星。近来鬼星星色暗淡,似云非云,似星非星,也是不祥之兆。魏地也在角宿分野内,角星属木,乃是东方七宿,有两颗星如苍龙的两只角。龙角乃斗杀之首冲,所以多凶,如果光亮而白,则象征造化万物,天下太平,若暗,则兵戎常见。魏国立国之后,开疆拓土,疆域辽阔,亦有星宿之分野,星宿为南方第四宿,居朱雀之目,鸟类的眼睛多如星星之明亮,故此得名为‘星’。俗话常说‘眼里不揉沙子’,所以,星宿多凶,且星宿有七星,此七星代表有偶发性之急事。综合诸多迹象,可以看出,北狄与魏国近来将有一场战争,狄人乃虎狼之民族,虽经中原大国屡次进攻,已经势不如前,但民风彪悍,仍不容小视。魏国自文侯以来,国力日盛,难免有骄矜之心,兵法常说骄兵必败,恐怕此次魏国凶多吉少。”
云淇目不转睛地看着清溪先生,已经听得入了迷。
清溪先生看看云淇,微笑着说:“世间的学问,看似庞杂,其实坚持久了,度过最困难的时期,就会水到渠成,有顿悟的感觉。星象的事,也是如此,得慢慢来,文梦龙比较喜欢这个,虽然他的脾气可能不太适合,但在此方面的悟性极高。有空你可以先向他学学,如果你真的想学,有时间我再传授给你。”
云淇忍不住拍了一下手,喜形于色道:“太好了……”他刚拍过,便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徒儿失礼了。”
“哈哈!”清溪先生高兴地捻须笑了起来,“没事,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
云淇微微抬头,偷偷看了看清溪先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于是尴尬地挠挠头,小声道:“不是还有不欺暗室的蘧伯玉吗?”
清溪先生听到了云淇的话,笑容收了一些,“不错,蘧大夫是卫国难得的贤才,我们是应该向他学习才是。不过,凡事皆有限度,也要看场合,我们师徒扺掌而谈,与从君主的宫墙外经过大有不同。”
听到清溪先生这样说,云淇紧张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禁不住抱拳道:“师父教训的是。”
清溪先生渐渐敛了笑容,表情庄重起来,“魏国曾经于我有恩。所以,我准备派人去给魏国送信。也是为了大家有个好的前程,你在魏国多有磨难,也有熟人,而且事不宜迟,所以,为师准备派你前去,不知你可愿前往?”
云淇忙抱拳道:“徒儿愿意前往!”
清溪先生捻须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为师也要休息了。”
第二天早饭后,清溪先生召集众弟子在居实厅议事。
清溪先生见大家坐定后,不由地朝云淇这儿看了看,然后朗声道:“为师夜观星象,北狄与魏国将有一场战争。三家分晋之后,且自文侯以来,魏国国势渐强,当今主上又雄心不已,延揽人才,志在富国强兵,开疆拓土。近来所战多胜,已有骄慢之兆,此战,魏国凶多吉少。我云梦山虽与魏国并无多少关系,然狄人狼子野心,屡次侵扰中原,使兵连祸结,生灵涂炭,华夏儿女皆应存抗拒之心,而行保卫之事。魏国此次若败,则长狄人威风,于中原大不利。所以,为师决定派人前往魏国,劝谏魏国主上要有所戒备,不知大家有什么看法?”
庞清站出来,抱拳道:“师父高瞻远瞩,徒儿愿意前往。”
大家一看师父和大师兄都表了态,纷纷站了出来抱拳道:“徒儿愿意前往。”
云淇虽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没有想到大家会这么整齐地站出来,像约定好了一样异口同声的回答。他忙站出来,也忙跟着抱拳回答。
清溪先生微笑着摆摆手,“你们都坐下吧。要去的人,我已经挑好了。云淇曾在魏国待过,且与当朝一些官员有所来往,想必有近水楼台之便利。国安、张海丰、顾泽乃是魏国人,为家乡出力,名正言顺,理所应当,柳晗卿虽然是齐国人,但学习游学已经有段时间,此次下山可以前去历练一番。你们五个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