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真是道听途说,只是如今解释,想来董相也未必会听,老臣甘愿领罪,只望董相能听些人言,莫要被奸佞宵小误了前程!”
说着,瞥了李儒一眼,坦然起身,径直向殿外走去。
“太傅!”王允等人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涌上去,将甲士推开。
“子师莫要冲动!”袁隗见周围董卓的人被隔开,对着身旁的王允低声道:“看来董贼已有杀我之心,而且此举,恐怕还会牵连许多人。”
“那童谣……”王允看向袁隗低声问道。
“当是董卓所出。”袁隗叹了口气道:“看来董贼已有退避之心,只是如今时机未到,就如那李儒所说,若此时退,天下人会以为他们败了。”
“太傅放心,允必设法救太傅出来!”王允肃容道。
“不可!”袁隗摇了摇头,肃容道:“那李儒不杀我,却将我下狱,便是想要尔等跳出来,而后……”
看着王允,袁隗森然道:“一网打尽!”
“什么!?”王允闻言,面色不禁一变,骇然道。
“子师此时,绝不可做任何事,就算本初联络于你,任何要求,都莫要答应,自联军出征以来,董卓对联军一举一动了若指掌,恐怕联军之中,有诸侯为董卓所用,不管你有任何动作,都逃不过董卓算计,要杀董卓,当设法挑拨其与吕布之恩怨,那吕布不过一勇之夫,挑拨他当非难事。”
“那太傅……”王允听袁隗说了这么多,却唯独没说自救之事,心中有种不降的预感。
“垂垂老朽,何惧死哉,老夫一死无妨,但其他人,不能让那李儒察觉,此事之后,莫要设法营救于我,更要与我撇清干系,能得董贼信任最好,若是不能,也当明哲保身,以待时机!”袁隗笑道。
“太傅你……”王允怔怔的看着谈笑自若的袁隗,一时间眼角有些发酸。
“欲成大事,切莫效这小女儿之态。”袁隗摇了摇头道。
“诸位莫非都想陪太傅不成?”李儒从背后走上来,看着拥挤的人群,微微皱眉,寒声说道。
“走!”袁隗趁势一把将王允推入人群,而后负手而立,等待那甲士上前,将他押走,他乃三公,哪怕下狱,只要他愿意配合,旁人也不能给他上刑具,在甲士的看押下被送去了大牢。
“可曾看清之前袁隗与何人说话?”李儒看着袁隗的背影,招来一名亲董的臣子,皱眉道。
“未曾看清。”那臣子摇了摇头,之前众人一拥而上,他身量不高,被挤在人群中,哪能看到中间的情形?
李儒看了看袁隗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散朝之后,跟着董卓一起回府。
“文忧,我等当真要退?”回到董府,董卓带着李儒径直入了书房,皱眉看着李儒道。
“岳父可知,洛阳府库存粮,已经不够我军三月用度。”李儒苦笑道:“西凉粮草要运往洛阳,路途遥远,损耗颇巨,而且此时继续占有洛阳,便是四面受敌之境,诸侯虽不齐心,但只要我等留在洛阳一日,便是众矢之的,不如退守关中,一来有崤崡之险,只需谨守虎牢,便可抵御百万雄师,二来诸侯破了洛阳,要再打长安,补给必然拉长,恐怕无人愿意再进,届时岳父便可以诏书令诸侯相互攻讦,岳父则作用崤崡之固,内修兵戈,虎视中原,待中原诸侯疲惫,方是我军兵指天下之日。”
“除此之外,我军能有今日之势,全凭西凉军在背后支持,中原士人,一时间怕是难以接纳岳父,此刻岳父若是久居洛阳,麾下西凉军日久思乡,于军心不利,而且岳父若是离得西凉久了,恐怕也会令西凉百姓、羌人忘掉岳父威严,时日一久,岳父的根就没了,倒不如退守关中,八百里关中沃土,足矣养活十万雄兵!”还有一点,李儒不好跟董卓说,那就是以董卓现在的势力,哪怕赢了诸侯,也是惨胜,远没有荡平天下的实力,倒不如暂时避开诸侯锋芒,令诸侯内斗方是上策。
“便依文忧之言。”董卓思虑片刻后,点头道:“那袁隗杀了便是,文忧何以将其下狱?”
“此人乃洛阳士族之首脑,有此人在,其党羽便会不断浮出水面,我等可将其一网打尽,若就此杀了,怕是那些人会继续潜伏,于岳父而言,这些人的威胁,甚至比那关东诸侯更甚!”李儒躬身道。
“有文忧在,吾无忧矣!”董卓闻言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