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他的。
稀稀落落的箭簇从联军阵营中射出,落在奔行的骑阵之中,有人不幸落马,但周围的同伴却恍若未见一般,不需要任何言语,在渡过吊桥之后,便在吕布身后,缓缓铺展而开,形成一个不太规则的扇形。
泥槽飞溅中,三千铁蹄叩击着大地,以吕布为刀剑,狠狠地一头撞入联军的军阵之中。
吕布突然双腿猛夹马腹,赤兔马发出一声长嘶,腾空而起,腾空足有一人多高,越过近二十步的距离才落下来,两只碗口大的铁蹄直接落在两名将士的脑袋上,那头顶的头盔迅速的凹陷下去,被头盔保护的脑门儿如同西瓜般碎裂开来。
方天画戟亮起耀眼的寒芒迷乱了周围将士的双眼,下一刻,那冰冷的方天画戟已经借着强大的惯性狠狠挥落,将一名联军小将一戟劈成两截,吕布在马背上将腰身一扭,拖动戟杆,方天画戟带起一蓬血色光弧在人群中画了一个半圆,吕布身侧近两丈的范围内,瞬间便被清空一片。
吕布身后,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涌至,一杆杆冰冷的长矛借着惯性刺入了联军将士的身体,犹如一波滔天巨浪般将联军的阵型狠狠地压缩了近十丈的空间。
鲜血、残肢、断臂以及飞溅的碎肉,原本整齐的战场在吕布率军杀入的那一刻,沦为了修罗地域。
本就慌乱的联军,被吕布这么一冲,仅存的阵型烟消云散,那恐怖的威势,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疯狂的转身向后逃,但后方的联军却还没弄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人随波逐流的往后跑,也有人茫然不知所措的留在了原地,不少疯狂逃窜的将士,为了能够获得活命的机会,更是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兵器递向在一刻钟前,还是友军的袍泽。
混乱难以制止,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
但见联军之中,一支骑兵迅速脱离了乱军,绕了一个圈,朝着吕布后方掩杀而至,不少并州骑兵根本来不及回身反抗,便被他们一个冲锋斩杀不少。
吕布听得后方惨叫声响起,回头正看到那白马将军公孙瓒率军从后袭来,疯狂杀戮自家将士。
“哼~”
吕布闷哼一声,也不回头,此时也回不了头,带着人马继续往前冲,一直杀到联军深处,公孙瓒还想追杀,却反被混乱的联军拦住了退路,无法咬住吕布。
“都给我滚开!”眼看着差点便能重创吕布,却被自家人给拦住了,气的公孙瓒在马背上连声怒吼,手中那重达六十斤的马槊连砸带刺,想要杀出一跳血路继续追杀。
只是此刻混乱的联军,早已被吕布吓破了胆,哪里肯听他的,甚至不少人眼见同伴被杀,拿起兵器来对付公孙瓒,令公孙瓒再难追击吕布。
吕布脱困,率领着并州铁骑在联军阵中生生的杀了一圈,所过之处,联军纷纷退让,相互践踏不计其数,令吕布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杀出了联军军阵,重新集结兵马,狼一般的眸子,这次却是落在了公孙瓒的身上。
“杀~”喉咙里吐出一个低沉的字符,吕布也不绕开联军乱军,直接带着人马横冲直撞的冲向公孙瓒,沿途联军或是疯狂向后推挤,来不及退避的,便直接被奔腾而来的铁骑踏成了肉泥。
公孙瓒眉心一痛,冰冷的杀机令他仿佛突然置身寒冬一般,抬头看去,正看到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奔腾而来,竟是直取公孙瓒。
公孙瓒咬了咬牙,却不躲避,怒吼道:“吕贼休狂,公孙瓒在此!”挥舞着马槊径直迎向吕布。
公孙瓒?白马将军?
吕布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厉害的将领,没想到来人竟是公孙瓒!
就如公孙瓒听过吕布的名号一般,作为边塞在胡人中都打出名声来的将领,吕布对公孙瓒也是闻名已久,更知道这公孙瓒乃一路诸侯,当下更不迟疑,一戟将一名没头苍蝇一般冲到自己面前的将领斩杀,飞马横戟,杀向公孙瓒。
“铛~”
二马交错,方天画戟与那马槊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马背上的公孙瓒身子一晃,差点被吕布一戟从马上撞下去。
吕布缓缓勒转马头,略带几分嘲讽的看向公孙瓒:“扬名塞外的白马将军,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