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一脸嫌弃的接过顾诚送来的通关印信,一想到这东西被身患疟疾的陶然碰过,就浑身不自在,看都没细看便扔进了皮囊里,对着顾诚道:“现在,本将军可以过关否?”
“末将已命人打开了关门,将军随时可以过关。”顾诚躬身道。
“甚好,军情紧要,本将军要立刻过关,改日再去探望陶将军。”张修简单的应付了两句之后,便带策马绕过顾诚,匆匆往梓潼关而去,那样子,似乎顾诚也得了疟疾一般。
借着大军过城的机会,顾诚暗中安排人清点一番张修所部数量,此番张修竟然带来了一万大军。
在张修大军离城之后,顾诚便迅速戒严关卡,封锁城门,将城中百姓尽数驱逐出城。
“一万?”已经赶到葭萌关的叶昭在一天后得到了顾诚送来的情报,手指敲了敲扶手道:“只有一万兵马,应该是先锋,后方恐怕还有大股兵马。”
一万兵马,听起来不小了,若没有叶昭的到来,一个汉中郡,能养一万兵马已经不错了,而且又是打着突袭的主意,但叶昭来了,刘焉不可能只派一万兵马前来吞并汉中,所以叶昭断定张修的这一万兵马应该只是先锋,想要占着突袭的便宜,先在汉中抢占几处要地立足。
“主公,末将愿率空军先打头阵!”管亥出列,有些兴奋的对叶昭道。
“这空军用得多了,容易让人摸索出应付法子。”叶昭摇了摇头道:“空军当用作奇兵,若是什么都要空军来做,那还有其他部队有何用?”
“空军如何应付?”管亥不信道。
“法子多了。”叶昭摇了摇头,这飞舟实际上就是热气球的变种,缺点很多,气球虽然用兽皮代替,但依旧脆弱,不说用巨弩可以射破,很多时候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点了,而且造价昂贵,沿途飞行耗损也不低,这也是叶昭不准备大规模制造的原因。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不能自己揭短。
“我等便在葭萌关设伏!”叶昭想了想,出城设伏的话,时间不够,而且对于周围道路也不熟悉,仓促布置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
“葭萌关往北,左右皆是悬崖,命人在两侧悬崖布置礌石,待那张修过关之后,便立刻投放,管亥与丁力各领一支人马伏于左右两侧,待那蜀军大乱之时,伏兵尽出,旁人不管,第一时间击杀那张修。”
其实张修在巴郡同样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只是这种影响力他不想要,并非叶昭排斥宗教,只是当宗教跟政权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对政体本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而这张修显然不是一个愿意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教主的人,否则也不会加入刘焉的势力。
叶昭的观念里,五斗米教可以存在,宗教这种东西,堵不如疏,但教主人选,必须慎重,至少像张修、张鲁这样影响颇深,却又牵扯政治、军事的人,叶昭可没打算放任自流。
“喏!”众将闻言,齐声领命,各自前去部署。
张修抵达葭萌关已经是六天以后,因为之前在梓潼关被挡了几天,这一次张修提前派人带着印信前来通知葭萌关守军开关放行,也省去了叶昭找借口,毕竟连着两处险关守将都出了问题,难免惹人生疑,虽然张祎不可能出面去迎接张修了,但葭萌关城门大开,城中将士该干嘛干嘛,如寻常一般,也让张修只是腹诽了几句这张祎不懂礼数。
毕竟张祎乃刘焉老部下,受刘焉信任,跟他向来不怎么对付,如此表现也算正常。
大军顺着官道径直出城,后军刚刚出了城门,却见城门轰然关闭,一枚响箭带着尖锐的啸声撕裂空气,射向天空,锐利的啸声远远传开。
走在军前的张修闻声连忙回头,却正看到葭萌关城门被紧紧闭起,心中顿知不妙,紧跟着,便听到一阵隆隆巨响,无数山石从两边的悬崖砸落下来,这葭萌关外,乃是一处峡谷,葭萌关正卡在峡谷中央,此刻后路被断,除了往前冲,连躲避的路都没有。
一枚枚磨盘大小的石块从天而降,下方的将士慌乱的躲避,但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哪有躲避的余地,张修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石块砸落,满天飞卷的尘土中,有锋利的碎石飞溅四射,犹如一枚枚细小的利箭一般射穿无数蜀军将士的身体。
只是片刻,葭萌关前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无数将士被砸的血肉模糊,倒霉的甚至被直接砸成了肉泥,更有不少将士倒在地上,哀鸿遍野。
张修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脸颊被一枚飞过的石子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火辣辣的疼,但相比于心中的震惊,伤口的疼痛并不能掩盖心中的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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