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叹了口气,简略地把吴凉和韩松鹤离开之后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吴凉走后,众元墟阴阳师就对吴凉与李牧坤发生冲突一事展开了讨论。
大体上,好些阴阳师都保持着中立态度,就算认为李牧坤这事情做的让人心寒,也不会说出来。只有宋凌、李念他们因为在战斗中被吴凉救过命,偏帮着吴凉说了两句话。
而早就将吴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追求方艺涵道路上最大绊脚石的蒋和星却大肆冷嘲热讽,拍手称快。一个劲儿地吴凉不是什么好东西,得罪了李牧坤后,就算有韩松鹤保他,吴凉也早晚难逃一死。
方艺涵则因本就忧心吴凉伤势,心烦意乱,听见蒋和星不停地在那幸灾乐祸,更是心气不顺,不由得与蒋和星争论了两句。
蒋和星见方艺涵事到如今还帮着吴凉说话,心里更是妒火中烧,说话也越发地变得难听起来。
那股子尖酸刻薄的劲儿,令其他阴阳师听了都皱起了眉头。
后来方艺涵实在气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儿,直接对蒋和星出手,以雷霆之势将一向自负的蒋和星打得没半点还手之力,就连肋骨都被方艺涵打断了两根。
若不是当时有其他人拦着,只怕蒋和星现在早已进入重症病房了。
吴凉听到方艺涵竟然因为自己与蒋和星动手了,心中没太高兴,反倒生出了不少忧虑。他这是替方艺涵担心。
方艺涵不比他,他吴凉不论怎么和元墟闹翻了,只要别犯下什么性质恶劣的大案,元墟在明面儿上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方艺涵就不同了,她本就在蒋和行手下做事,是元墟体制中人,束缚甚多。以后蒋家兄弟若要狭私报复,那机会可不要太多了。
进了咖啡厅,三人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周庸、吴凉随便点了杯蓝山,方艺涵漫不经心地要了杯拿铁。
坐定之后,周庸对吴凉问道:“中午你和李牧坤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真的是为了想夺屠鬼刃而杀你灭口?”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吴凉端起刚上咖啡喝了一口,有些嫌弃地抿了抿嘴,“他起初要招我加入元墟,想拿元墟职位来换我的屠鬼刃,还说可以把你俩调到我手下。我没答应,他便翻脸了。”
“这个老混蛋!”周庸骂了句,也不知是在气李牧坤对吴凉出手,还是在气愤李牧坤居然把他也当作交易的筹码,“今天幸亏有韩松鹤前辈赶到,不然你就真危险了。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李牧坤已经被紧急调回总部,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再来明海了。”
“嗯?李牧坤被调走了?”吴凉眉毛一挑。
“是啊。他胡作非为,既想杀你又惹恼了韩松鹤前辈,蒋和行在你们离开后就马上把情况报告上去了。总部执事得知,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骂骂咧咧地要李牧坤赶紧滚回去。至于铲除羊儿井邪灵的事情,他们会派另一人前来协助韩前辈。”
“你们总部这次反应倒是够快的。”吴凉微晒,嘴角讥嘲道,“想必那位执事气得连摔杯子,肯定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
“哎,不是我说你。你何必与李牧坤硬顶啊,他想要你就先给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的能力,只要再修行几年,再去收拾他也不是难事啊。”
“那不一样。我和你们不同。”吴凉摇了摇头,说,“你们体制中人,往往想的是以大局为重。而我是江湖中人,有些事情是不能退让的。退一次,底线就薄一分。”
“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个你拿着,是上面让我转交给你的。另外,蒋和行托我给你带句话,说他事前真不知李牧坤会做出那样的事,希望明天能请你吃顿饭。”周庸取出一个用沉香木打造,约有三寸见方的小木盒,放在桌上推给了吴凉。
吴凉打开木盒扫了眼,发现里面放置着好几瓶丹瓶,里面装得都是十分珍贵的道门丹药,诸如六转培元丹、灵芝益气丸、还有深受女阴阳师喜爱的,比什么高档护肤品都好用的雪肌玉蝉丸。
盒子里的每一颗丹丸都效用卓越,随便一颗的价值足以抵得上普通中产人家两年的收入。
吴凉盖上盒子,知晓这是元墟送来的补偿之物。
收下,就表示不计前嫌,以后他和李牧坤在怎么闹都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如若不收,那就说明吴凉把整个元墟都给恨上了。
吴凉本就对元墟没什么好感,结识周庸、方艺涵、宋凌等人算是意外之喜,联合元墟对抗血鹜派只是权宜之计。
不过不论他心中再怎么想,此时也没有必要把真实想法暴露出来。一个李牧坤就足够吴凉警惕了,他不想再平白竖立其他敌人。
所以吴凉委实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个木盒,并说道:“你回去以后替告诉蒋和行,饭就不必吃了。我做事恩怨分明,谁是谁非看得清楚。”
“那好。”周庸微微颔首,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也不希望吴凉和元墟闹得太僵,没好处,“话已经带到,没什么我就先走了。你安心养伤。”
说完,周庸起身看了方艺涵一眼,见方艺涵一言不发地搅动着咖啡,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先行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