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端详了从里面出来的周湄,神情顿时激动了起来:“周、周家丫头?”
周湄点点头:“是我,萍大娘。”
萍大娘立马就露出了惊喜地神色,“周家丫头啊!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说着,眼眶都不由红了。
周湄微笑着点点头,“您老人家身体还硬朗?”
“好,好着呢。”萍大娘擦了擦眼睛,热络道,“走,去我家里喝碗糖水。”
周湄也就没推辞。
萍大娘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她刚才就是听见了这儿有声音,才想着过来瞧瞧。当年周湄出事,走的急,就将房子托给萍婶照看,萍大娘就住在隔壁。当初周湄的师父就过她的命,萍大娘就一直很感激这对师徒,看这房子那也是相当尽心的。
萍大娘虽然不说自己的情况怎么也,但是想来家里的条件不算好,她的衣服虽然洗的干净,但衣角处已经有地方洗的发白了。
见到有人进来,刚才还在抹眼泪的陆晓雪急急擦了下脸,“妈,你回来了。”对着走进来的周湄和陆佳佳歉意一笑,“我这身体不方便,实在是不能起身。”
要说萍大娘这儿也很是不容易,早年丧服,辛苦拉扯到一个儿子,刚娶了媳妇没两年,就中年丧子,好在她媳妇和孙女是个好的,媳妇不曾改嫁,孙女又读书聪明。她还以为日子就此会好过些,没曾想孙女刚考上大学,媳妇的身子就垮了,一直都要吃药调理。
她媳妇一直说想去了一了百了,不拖累这个家,可是她老婆子怎么忍心哟,所以就一直咬咬牙在外面借钱给媳妇看病。
周湄笑着摇头,“这是我们叨扰了。”
萍大娘从厨房里出来,冲了两杯甜甜的糖水,“周家丫头,还有佳佳,喝糖水。大娘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我出去买点……”
周湄连忙拦住了,在乡下很多地方,糖是很精贵的东西,萍大娘这招待她们的糖水放的糖可不少。
也没人问周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当初周湄被呼啸而来的警车带走的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再后来就听说进了少管所,后来又怎么样就很少有人知道了。有人说周家这丫头犯法了,杀人了,什么说法都有。
“大娘就想了,周家丫头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坏事,就算真的,那也是那些人太坏了。”萍大娘眼睛红红的。她是见过周家丫头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可是这世道就是如此,逼着人不得不往坏处走。
她年纪大了,不想去计较那些东西,如果不是真的逼得走投无路,谁愿意把好日子过成坏日子呢?
萍大娘说什么也要留周湄吃顿中饭,周湄推辞不过去,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两百块钱,一定要萍大拿去买菜,萍大娘最终还是拿着钱出去了。
有些人,即使生活再艰难,也始终愿意和善待人,不愤世嫉俗。而有些人,生在光明,却心向黑暗。
陆晓雪和周湄、陆佳佳聊着天,周湄问道,“雪婶,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腿?”
陆晓雪一愣,随即连忙说“好”,她也是知道的,这周湄的师父是个医术非常了得的老人,当初她公婆险些就跟着公爹一起去了,也是那位老人治好的,周湄这开口,让她难得的心生希望。
陆晓雪的腿是因为常年劳作,有一次在雪天里摔倒了,过了好久才被扶起来,冻坏了,留下了病根,等到发作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救治了。
她现在也就偶能够起来,帮忙做些家务,远的地方就别想了。
周湄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又给她把脉,眉头动了动。
陆晓雪不免有些遗憾,周湄的师父去世的时候,周湄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又能够学到些什么呢,不过她担心少年人抹不开面子,当即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
“不难。”周湄突然道。
“什、什么?!”陆晓雪震惊道。
“治你的腿不算难,就是这是件持久的事情,要坚持药浴,泡个两三年就好了。”周湄解释道。
这个病症在她看来真的不算难,比起她跟着他师父见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病症,这种问题并不难,她手里至少有三种方法能够让对方痊愈。
可是这在她看来非常简单的事情,落在陆晓雪眼里,那真是再震惊也不过了!要知道她这病看过好多医院,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说没办法,只能躺着,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她能够痊愈!
这怎么让陆晓雪不欣喜若狂?!
周湄还待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嚷嚷声,她眉头一皱,对着陆佳佳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