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澜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周湄,周湄从窗子里翻进来,站在房间里,没有动作。
“回来了?”秦震澜问道。
“……嗯。”
然后秦震澜完全转过身来,周湄才发现秦震澜的双手正抓着她的背包,周湄顿了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还没睡睡吗?”他的重音落在“也”上面,听上去非常的意有所指。
周湄笑了笑,“去办点事情,小事。”说她迁怒也好,说她多疑也罢,她就是觉得那条街道上的煞气是冲着秦震澜而来的,她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任由事情发展?!
秦震澜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不经意地淡淡地道:“没事,左右不过是以后半夜醒来,想你了,怀里就抱着一张你的遗照。”
说完这些,他一手抱着背包,另一手推动轮椅,直接转身进了房间,那关门的声音“哐当”响,实实在在昭示着他此刻的怨气!
天知道当他醒来,发现床上没有周湄的那种心情!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很是惶恐,他想起那个吵架之后,周湄和他分床睡的夜,寂寞的让人发疯,渴望拥有她的念头在心思疯狂滋长,直到成为一种执念,刻入骨髓!
他又想起那些缺了点什么的时光里,那种温柔有余温情不足的感觉,真的让他脑心挠肺,又带着一种酸涩难抑的滋味儿,只要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那颗千锤百炼、刀枪不入的心脏,都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好在下一秒,他猛然想起来,这是在乌市,是重逢后的第一晚,她和他睡在一起,亲密的宛如没有丝毫的缝隙。
只是,她去哪儿了?
为什么离开他的身边,居然都不给一声交代?!
秦震澜觉得,自己这一回一定要表现出不满和生气!他发誓,这一回他一定要气满二十四个小时!真是无法无天了,大半夜不睡觉溜出去,她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只是,秦震澜在摔门进房间后的一分钟,就忍不住懊恼,该死的,刚才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居然朝湄湄发火了!秦震澜你个傻子,你难道忘记湄湄对你一向都是是软不吃硬的吗?!你就算睡着卧室,没有她在身边,你跟谁书房有什么区别?!
周湄还坐在沙发上思考,自己该怎么哄这个别扭的男人,就见门又打开了,然后听见秦震澜低咳了一声,“那什么,夜深了,该睡了。”
嗯……嗯?!
周湄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向了秦震澜,“好,那就睡觉吧。”
夜色苍苍,一对有情人拥睡在一起,而在乌市的另一个角落里,某个年轻男人,正深夜给自己不靠谱的师父打着电话。
“老头儿!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特牛逼的人,我跟你说啊……”年轻男人毫无一点身为高手该有的高冷风范,简直堪称风水界的话痨,听的电话那头的师父都额头青筋直跳。
“小兔崽子你别以为你蹿的远老子就收拾不了你!你大半夜的给我打救急电话,就是为了跟老子说你如何不如人?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巴掌弄死你?!”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男人掏了掏耳朵,嘿嘿一笑:“我还真不信。”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话说的还真的挺对的。
虽然正面对上的绝对是打不过的,但是谁让对方不在面前呢?就算是远距离施法,以他现在的本事也是能够应付过去的。
要是没有这样的底气,他可不敢跟着老头儿这么闹,毕竟谁没有点年少轻狂的时候?被这老头儿搞的他差点在青春期直接黑化了好吗?!
对面的老头闻言,磨了磨牙,然后阴测测地道:“你等着,有本事别回山!”
然后直接把电话气愤的挂了!这哪儿来的不讨喜的小子!现在真是越看越嫌弃!本来还想提醒他几句“人外有人”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吃点苦头才能长点脑子!
这样想着,老头蹲在祖师爷的门槛前,毫无高人形象,反而看上去有几分猥琐,再配上他阴测测的笑声,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老头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道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三清祖师爷的塑像,轻轻叹了口气。
当初就该收个女徒弟的,收什么臭小子,溜出去了就不想着回来,哪有人家女徒弟贴心,成天绕在身边撒娇。他要是有这样的徒弟,一定要什么给什么!
真是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老头捶足顿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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