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脑袋差点碰到了地面。
“你是……”傅云盈别过身子,看也不看那人,白露就负责问话。
“在下连青,家在连家庄,家中经营布庄,今日奉命前来相看大小姐。”那人倒也憨厚,看到傅云盈背着身子不理他,挠了挠头,把自己的家底都给说了出来。
“虽然我们家不如傅家这么富贵,但至少我家也是有田有米,断然不会苦了小姐的。”
白露轻蔑一笑,看着那人问道,“我问你,你跟大夫人是什么关系?”
“夫人是我表姨母。”连青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出来。
逗弄团子的手停了一下,傅云盈吩咐道,“打出去吧。”
“诶!”白露听完顿时喜上眉梢,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棒槌,接二连三的就朝着那人的头上招呼过去。
“让你乱跑,让你撒谎,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连青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哎呦哎呦一边叫着一边往花园外面跑,到了门口,又被紫苏趁乱招呼了几下,从墙头给扔了出去。
连氏听闻连青被扔出去之后,气得浑身发颤,二话不说去了苏氏的院子。
“娘,你说这是什么事儿,老爷回来越发的惯着盈儿了。娘可知道,盈儿今日竟然跟人动了手!”
苏氏一听傅云盈竟然跟人打了起来,又惊又怒,连声叫着让把人给押过来。
“我知道你娇惯了些,连氏不是你的亲娘,不好对你管束太多,可你现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傅云盈,苏氏只觉得自己命都要短上半截。
“孙儿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祖母明示。”傅云盈不卑不亢的回话。
“不知?哼,我问你,今日你可打了人?”“今日我在府里的花园里玩,看到一个人分明不是我们家的,便让人给打了出去,怎么有何不妥?”傅云盈装傻,看着连氏反问,“那人莫不是夫人的亲戚?可巧了,那人跑到了深宅内院之中,我只当是哪里
来的登徒子。”
傅云盈说得轻巧,甚至丝毫认错之意都没有,连氏气得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坐在苏氏的下手,止不住的擦眼泪。
“我不是你的生母,你不认我亲戚倒也无妨,可你不该如此过分,将人打了出去,传出去,别人要怎么看傅家的女儿!”
“既然母亲说是您的亲戚,我有几句话想问问母亲。”
“盈儿!你不知悔改就算了,还巧言善变,难道真以为仗着你父亲宠爱你我就不敢罚你不成!”苏氏懒得听傅云盈说话,想起来这几日傅敏正给她的软钉子她就窝火。“自然不敢,只是祖母,就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我竟不知道,连家庄一个全靠采矿过活的庄子竟然还有擅长通商的能人。若真是家大业大,我怎么会不知道京中有名有姓的布庄老板有姓连的。”傅
云盈看了一眼二人,不疾不徐的问道。
“若是不能让我疑惑全消,便是祖母罚我,我也不能认错。”“罢,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别回头出了门你就说我苛责你。”连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看着傅云盈道,“连家庄虽然不做明面上的生意,但是开采出来的矿石都是用做染料,寻常人用布的多,用染料的
却少,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那连青是我表妹的嫡子,从小熟读诗书,今年若是没什么意外就要参加秋试,凭借那孩子的学识,不成个状元也得得个探花。你说,这么好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真如此,那人为何面色黝黑,双手粗糙?”傅云盈真该将那人带来让苏氏和连氏好好看看,“若是读书人,又是如此家世的,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而那人分明是常年干粗活的。还有,我想问一句,夫
人你要如何称呼祖母?”
“婆婆,这又有什么不妥!盈儿,别以为你这么随便说几句,此事就能罢了!”连氏不假思索的说道。
“方才我问那人要如何称呼夫人,他却好半天答不上来,祖母,若说他是亲戚,我是不信。”
“你若真是如此聪明,还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把大小姐给我关进家庙,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放出来!”
苏氏气得理智全失,不分青红皂白便拿着傅云盈撒气。
傅云盈在心底冷笑,她既然敢这样做,就想过后果。家庙,那是连氏才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