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成亲,便算不得夫妻。盈儿是我心头肉,你护我心头肉,我对你行礼算起来还是我赚了。”严氏看着进退有礼的颜清臣更加满意,“盈儿还小,让大人操心了。”
“是我分内之事。”
“昨夜的事情,可否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严氏刚刚已经问过傅云盈,傅云盈却含糊不说,怕她担心。不得已,她只好出来问颜清臣。
颜清臣听罢,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曲嬷嬷见颜清臣也是没有要说的意思,于是道,“大人还是可怜可怜我家老太太吧,昨夜就担心的一夜没睡,把傅家从上到下骂了个遍,若是大人不告诉我们家老夫人,怕是她的心放不下的。”
“此事牵涉甚广,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夜的刺客已经身死,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所以,老夫人,我是无能为力。”颜清臣有些歉意地看着严氏,只作自己真的不清楚内情。
实则,他又怎会不清楚。他很清楚此次傅云盈完全是被他所连累,背后的人根本就是因为他才想要傅云盈的命!
只是这里面的事情牵扯太深,却是不能让严氏知道的,省得平白让老人家忧心,也给他与傅云盈的婚事添上变数。
“哼,我就知道,肯定是家里的看不惯我疼着盈儿!”严氏眉毛一竖,瞪着远方念叨,“唉,可怜了我的盈儿,被我带累。”
“如何能是带累,若是太祖母不疼我还有谁能疼我。”傅云盈已经梳洗完毕换了如霜给白露做的新衣服走了出来。
“快来。”严氏见傅云盈出来,连忙招手让她过来。
拉着她让她坐下,严氏道,“盈儿,让你受苦了,你且放心,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的。”
“有太祖母在,就没有委屈。”傅云盈摇头,“慈云庵距离定国侯府虽然不远,却也舟车劳顿,况且这山上山路并不好走,来来回回的让太祖母受累,盈儿也不忍心。”
这是实话,虽然说慈云庵和定国侯府离的不远,可也得坐半天车。更何况还有山门到山脚的一段路,那一段路都是台阶,崎岖难行,出行一次确实不易。
便是严氏身体康健,也是老人了,若是有什么闪失断然不可。
可严氏打定主意要回去给傅云盈做主,若说昨日的大火只是偶然,她还能信几分,那是在刺客没有出现之前。
她虽说老了,可不傻,那刺客的阵仗她虽然没见过,可天亮之后她去看了一眼,到处都是脚踩过的痕迹,很明显不是一个人。若不是打定主意要傅云盈,怎么会派了那么多人。
而且,找这么多刺客,怕是也花了不少银子,看来连氏没少往自己口袋里划拉银两。
哼,傅敏正的那么点月俸还有封赏,再去掉平日里的花销以及门面,能有多少?怕是不少都是从别人身上剥下来的!
严氏恼火,傅云盈也不敢再劝,扭头看向颜清臣,用眼神示意他快帮着劝一劝。
颜清臣看到傅云盈求助般的眼神,只觉得此时的她可爱得紧,于是便怡然自得地看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帮她。
直到傅云盈有些急了,狠狠瞪了他几眼,他这才心情甚好地开口道,“山路崎岖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折离他们去准备轿子了。”傅云盈目瞪口呆地看着颜清臣,她是想让颜清臣替她劝住太祖母,可不是让他帮着太祖母下山呀。她怕严氏下山,会被她拖累。那个想要她命的人,既然不顾忌父亲,自然也不可能会将太祖母一个老妇看
在眼里。
傅云盈隐隐有些不满,却只见颜清臣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也只能先冷静下来。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想。严氏在慈云庵里一点事情都没有,回家之后突然出事,旁人指不定会怎么想。若非如此,也不会要将自己弄出定国侯府再动手。
此事既然已经商定,那便没有别的余地了。傅云盈陪着严氏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告知了慧明师太的师姐,也是慈云庵的掌门慧安师太一声便出了山门。
临走之前,严氏直接告诉慧安师太,若是慧明师太还留在这里,那她便不回来了。
严氏是定国侯的祖母,却也是先皇御封的定国夫人,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一个而已,便是当今圣上见到严氏也得道一声老夫人高寿。
慧安师太不敢不从,三言两语将慧明打发了之后恭送几人出门,暗恨慧明招了这么大的祸事回来。
折离和连宵果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两人抬的竹椅,恭恭敬敬地请了严氏坐上,找了两个脚步稳的抬着,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护着走在前面,颜清臣和傅云盈走在后面,一边走傅云盈还一边抱怨。“太祖母上了年纪了,何苦非要让她如此劳累。若是有什么闪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