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态度斗转,明眼人都知道那里头有鬼。
他可怜兮兮的,不明白傅明珠为何不让自己说实话。别人看着傅明珠都觉得她在笑,可他离她最近。即使了年纪小,也能感觉到那抹笑里藏刀的意味。
“三姐,我想说……”傅卓喃喃开口,用了极轻的语气,换回来的却是傅明珠一瞪。
“嗯,你说,是不是大姐推你了?”傅明珠极尽和蔼,摸了摸傅卓嫩嫩的脸颊。
她原以为自己的亲弟弟会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没想到他还想为那个贱人说话?
傅卓觉得,那手像刀子一般在割他的脸,只是没有用力。
“是,是大姐推我了……”傅卓垂下眼帘。
傅云盈气得微微发抖,傅明珠去要挟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颜清臣自然察觉到了傅云盈的气愤,遂朝一旁一直未发话的瞿靖使了个眼色。
瞿靖颔首,上前揖礼:“傅侯爷、大夫人,在下左金吴卫瞿靖,事发之事,瞿某也在场。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敏正知道瞿靖是颜清臣的好友,闻言便虚扶他起来:“瞿大人多礼了。贱内没规矩,让大人见笑,大人但说无妨。”
傅明珠看了瞿靖一眼,没有说话。
瞿靖点点头,目光落在傅云盈身上:“在下冒犯,大小姐可将身上的披风解下?”
众人都愣了,不解为何。
“我来。”
见白露要上前解绳子,颜清臣沉声吐了两个字,走到跟前,将她脖颈间的系绳解开。
傅云盈微微脸红,她那白皙修长的脖颈,让颜清臣的目光故意逗留了好一会子才移开。
瞿靖接过披风细细查看,放到口鼻前嗅了嗅,继而道:“在下猜的没错。这件披风,包括小姐身上穿的衣袍,都是被狂犬散浸泡过的。”
这话一落,颜清臣面色一沉,周围的空气霎时愣了下来。
傅云盈站在他身边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是她不察,今儿换上衣服的时候,衣服熏得不浓不淡,与平常并无异样,她与白露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狂犬散?”众人唏嘘。
这东西,就像猫薄荷能使猫发狂一样,狂犬散能使向来温顺的狗发狂,一般用在官府需要以犬刑处死的犯人身上。
“正是。当时,在下见那恶狗双眼血红,龇牙咧嘴,流涎不止,十分像狂犬之症,便起了疑心。”瞿靖笃定,“侯爷大可请兽医前来查看。”
傅敏正摆摆手:“不必了,老夫相信瞿大人的眼光。”
瞿靖幽邃的目光扫到傅卓身上,傅卓暗暗发抖,浸出了冷汗。
“事发之时,小少爷突然冲到大小姐身前。并非有意害之,而是出于保护。难道小少爷知道些什么?否则,为何刻意上前保护小姐?”
瞿靖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外头的傅玉珑身子一颤,目光越过人群狠狠地刺向傅卓。
“卓儿,你说实话!”傅敏正眼神也凛冽起来。
被窝底下,傅明珠的手死死掐着傅卓。那连氏也不明所以,与傅明珠几个眼神交汇,却没个所以然。
哗一声!
傅卓眉头紧皱,忽地翻身坐起,险些将傅明珠摔到床下。他只穿着中衣到傅云盈跟前跪下,口中语无伦次:“大姐,故意,我不是故意的……三姐……请、请你原谅三姐!”
傅云盈一惊,慌忙扶他起来:“干什么跪,有话起来好好说。来人,给弟弟披件衣裳!”
“卓儿,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傅敏正侃然正色,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而傅明珠双唇紧咬,眼神像是要将傅卓生吞活剥了一般。
傅卓哭了,站起身哽咽道:“方才我想说的,可是三姐一直掐我,她掐我不让我说!”说着,一面撩起袖子,细嫩的胳膊上新鲜的指甲印尤为醒目,看着都疼。
“是大姐救我的,不然我就被狗咬死了!”
此话一出,连氏母女都心中一凉。
“傅明珠!这又是为何!”傅敏正怒不可遏,“你给我跪下!”
傅明珠惶然下跪,连连解释:“不是……卓儿定是摔糊涂了,明珠没有……”
颜清臣冷笑:“那三小姐可真是爱弟心切,不惜下狠手也要让贵公子清醒几分。”
这话是颜清臣说的,傅明珠眼神一时慌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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