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辈在一旁都顾不上了。
“玉珑怎么了?”严氏蹙眉,听到傅玉珑的名字忍不住的就有些厌烦。
傅云盈眉心一动,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在一旁也不言语。长辈说话,哪里有她一个小辈插嘴的余地。
连氏觉得在傅云盈面前说这些有些丢人,可看傅云盈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也不顾上丢人不丢人的了,她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儿,面子和女儿还是女儿更重要。
“玉珑打杀了一个丫鬟,大嫂就让玉珑立规矩,每日晨昏定省的伺候,玉珑还怀着身孕,孙媳昨个去瞧,玉珑可是瘦得不成人形,祖母,您救救玉珑吧。”连氏半坐在椅子上,帕子捂着嘴,哭的好不伤心。
严氏活了大半辈子,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来了,又怎会被连氏这一番故弄玄虚给糊弄过去,直指问题核心,“玉珑为何要打杀丫鬟?”
连氏面皮一僵,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就……就是春杏……”
严氏回想了下,才终于想起来春杏是何许人也,奇道:“春杏不是你给玉珑挑的陪嫁丫鬟吗?玉珑好端端的打杀她做什么?”
连氏脸色更加难看,吞吞吐吐的半晌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想来理由实在让人难以启齿。傅云盈倒是隐隐猜测到三分,只等着从连氏嘴里得到证实。
连氏看着傅云盈欲言又止,深恨她没有眼色,没看到她与太夫人有要事要商量,还跟个棒槌似的杵在这里,没得碍眼。
严氏厉声呵斥:“快点说。”
深恨傅云盈的不识抬举,却也不敢惹恼了严氏,她还指着严氏去为傅玉珑撑腰呢。“那个贱婢不要脸的爬了文逸的床,玉珑一时不忿,便打杀了她。”连氏避重就轻的支支吾吾道,末了见严氏变了脸色,连忙补救,“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秧子罢了,大嫂竟为了她为难玉珑,这……这也太不
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了。”
严氏心知连氏说的话八成要掺九分的水分,不可尽信,叹息道:“当初是玉珑执意要嫁去连府,又出了那等子丢人的事,如今你娘家要磋磨她,我老婆子又有什么办法?”
连氏心下大惊,听太夫人这话大有不想管的意思,惊慌地哭道:“祖母,您可不能不管啊,玉珑也是侯府的骨肉,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连氏这话含沙射影,明显就是在指摘严氏眼里只有傅云盈一个孙女,不把她生的儿子女儿当回事,暗含埋怨。严氏脸色立即变得不好看,微微恼怒,正待发脾气,傅云盈的小手却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摆,一双秋水般的水眸含着不解的投降连氏,道:“连家不是母亲的娘家吗?为何母亲不跟大舅母求求情呢,想来大
舅母不会不给母亲这点面子吧,玉珑不仅是连家的少夫人,也是大舅母的侄女儿啊。”
傅云盈疑惑不解的眸光似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连氏尴尬得面皮通红恨不能缝上她惹人厌的嘴,不安的捏了捏帕子,眸光微闪的解释:“大嫂这几日身体微恙,我去了好几次都没见上……”
这解释她自己听着都脸上发烫,手指捏的更紧了,暗恨傅云盈多事。
严氏了然,哪里是身体微恙啊,明摆着是不想见她罢了,所以她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求她这个老婆子。
在严氏洞悉一切的眼神下,连氏无地自容,对上傅云盈依旧懵懂的目光,心烦意乱收回视线。
“好吧,既然如此,明日我老婆子就厚着脸皮上连家一趟,你且先回去吧。”严氏叹息一声。傅玉珑再如何不懂事,也是侯府的血脉,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磨而无动于衷。
连氏顿时大喜,连连道谢,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傅云盈担忧的轻声叫了一声:“太祖母……”
心中泛起浓浓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太祖母还清清静静的在庙里清修,是她的错,才叫太祖母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侯府的琐事烦忧。
严氏似是知道傅云盈心中所想,慈祥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侯府不仅是你爹的,也是太祖母的根基,就算不是因为你,这一趟太祖母也得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定要牢牢记着这句话。”
傅云盈望着太祖母满头苍白的银丝,眸中泛着泪光,低低点头:“是,太祖母,盈儿记着了。”太祖母对侯府可谓是鞠躬尽瘁,可她操劳半生,却没人领情,想到苏氏,连氏有事就劳烦太祖母,无事就恨不能把太祖母送回庙里,心中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