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倩,所以自个儿回来拿了。
傅玉珑本没有什么可同他讲的,可在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又忍不住薅住了床褥,眼神凄然:“既然书房冷,你回来住不就好了?”
她渐渐觉得争吵是没有用处的,只会让连文逸更讨厌自己,故而今天格外缓和。可是连文逸却丝毫不买账,猛地将褥子拉了出来,害得她险些摔倒。连文逸瞪着傅玉珑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别以为抬出了太夫人,我就会对你回心转意。你这疯子一般的妒妇,不配待在连家。好好将孩子生下来,从今后循规蹈矩,我还可容忍你
的后半辈子,如若不然,别怪我无情。”
连文逸的话字字诛心,傅玉珑惨笑一身,扑倒在地上。
灵儿听到声音,跑过来查探,竟看到傅玉珑一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上去有几分渗人。她头皮发麻,却仍然将她扶起:“少奶奶,您没事吧?”
“少奶奶,你看我可有半分少奶奶的模样?今日一切,都是傅云盈害的!若是没有她,连文逸怎会半点都不肯容我!傅云盈,我一定与你纠缠到底!”
严氏将连府的事情摆平之后,连府那边也没有再传来什么消息。傅云盈听说傅玉珑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在意。
这日颜府上突然送来帖子,打开便闻到一股冷梅香气,似是用熏香熏过。
帖子上言明颜筠玥以县主之名邀她前往,同行亦有颜家的其她三个姐妹,唯独少了傅玉珑,看来傅玉珑前些日子失言,已令她在贵女中失了颜面。
傅云盈到了颜府之后,拜见了颜筠玥,方知颜筠玥得了皇太后赏赐的一坛美酒,邀众人来品尝。不光是贵女,就连各府的青年才俊也被请来。
颜清臣、季鸿骞以及聂府的公子也都在内。
这酒乃是梅花酿,藏了一个四季了,听说是皇太后宫里的女官去年冬埋下的,因启封那天颜筠玥恰好去给皇太后请安,便赏了她一坛。
傅云盈抬眸往对面席上看了一眼,正好对着颜清臣清润的眸子,一时脸红,低下头拿起杯子。
盛酒的容器,乃是官制的琉璃杯,仿着外贡品做得,竟然也晶莹剔透,趁着淡红色的酒浆格外好看。
傅云盈品了一口,赞叹道:“果然是好佳酿,似有寒风飒雪的清冽,又有傲骨梅芳的浓郁。怪不得我今日收到的请帖有一股淡淡地梅冷,原来竟是为了应景。”
颜筠玥淡笑道:“那你可要夸一番筠晗,这次的请帖,可是我央她和我一起操持的。”
“哦?”傅云盈喝了佳酿,心情大好,揶揄着身畔的颜筠晗:“你还有这等玲珑心思?”
颜筠晗脸上浮现几分得意之色:“我如何没有?你可莫要小瞧了我。”
傅云盈看了看坐在颜清臣下首的季鸿骞,低笑一声:“是是是,你最有一颗玲珑心。今日季鸿骞在,我便违心夸你几句。”
颜筠晗霎时脸红,小声嘟囔:“你现在取笑我,可别忘了,你的婚事只比我晚上一个月,到时候可别跟我讨饶。”
这回倒换成傅云盈面露羞赧之色。
凡是听见的,轰地一声四笑开来。
傅明珠等人虽然看不惯傅云盈的嚣张模样,可是上次在清和郡主的生辰上已经闹得不愉快了,还牵扯了后续发生的许多事情。故而收敛了许多。
傅云盈乐呵之余,忽然注意到兰华县主颜筠玥有些心不在焉。
照理说今日她做东,舍妹被调笑,怎么也应该说衬几句才是,可是她却左顾右盼,似乎心思不定。
傅云盈暗暗观察着,也没有作声。兰华县主待众人都笑完了,才回神笑道:“既然大家今日相聚于此,倒不如应个景,做首诗?我这里除了太后娘娘赏赐的这坛酒,可还有一件好物。我先设个悬念,今日咱们评出最好的一首诗,这件好物就
作为彩头赏给那人。做不出的,可是要罚,你们可愿意?”
贵女公子相聚一堂,自然愿意趁此机会出出风头博取视线。
当下,兰华县主便定了个韵,丫鬟鱼贯而出,给各席备上笔墨纸砚。
这些丫鬟各个手捧托盘,井然有序,唯独有一个,立在人群外面,手中空空如也,垫着脚尖似乎在找什么人。傅云盈眼尖,一边铺陈雪白一般的宣纸,一边戳了戳旁边的颜筠晗,小声说道:“你看那婢女,可是你家的?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