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舒缓了脸色,说了句:“果然好苦。”
问雁见她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吴氏似也扬起了嘴角,说道:“多喝几次也就习惯了。”
她们都这样说了,傅云盈哪敢不喝,只好皱着眉头将这些都喝下了。
直到家宴结束,傅云盈都时不时盯着身旁本属于颜清臣的空位子,略有些失落。
待到回了清松苑之后,白露煞有介事地将傅云盈拉到了屋子里,从抽屉里拿出傅云盈先前研制的小药瓶,交到她手中。
傅云盈奇怪:“这是做什么?”
白露说道:“方才不是才喝了药膳吗?夫人快吃这个解解毒。”
傅云盈愣了一下,忽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放心,老夫人不过是想让我早日调理好身子,为颜清臣生个一儿半女的罢了。她给的药膳是没问题的。”
白露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紫苏忽然进来道,“夫人,宫里来人了。”
白露小心地瞧了一眼傅云盈的脸色,只见她没有半丝异样地说道,“那就去瞧瞧吧,别怠慢了宫里来的贵客。”
说完,便由白露扶着出了安息室。只见院子门口围着站了一圈人,站在中央的,便是一位老妇人,和一个个子高挑的姑娘。
这两个身上的穿着自与颜国公府下人的穿着不同,一看便是从宫里来的。傅云盈当即便想到,这应该就是皇后送给她调理身子的嬷嬷。
这两人对其他人看也不看,见了傅云盈便径直走了过去拜道:“见过夫人,我等是皇后娘娘派来给您调理身子的荣喜嬷嬷和邱姑姑。”
这二人,一高一胖,想必是从小便没有吃过太过苦的。荣喜嬷嬷大约有四十岁的光景,身形圆润,走起路来带风,只是一双圆眼睛似是长在头顶上似的,除了傅云盈之外,像是谁都看不上。
另一位邱姑姑,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要人唤她一声姑姑。
傅云盈觉得她有些面熟,又听说她姓邱,难不成和皇后身边那位姓邱的女官是亲戚?
初来乍到,她并未多问。她本就怀疑皇后是要将这两人当成眼线,如今见了人便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这么趾高气昂的,哪里是来给人当仆役的?
这二人怕是将自己当成了两尊大佛,还等着让人供着她们呢。
傅云盈看这光景,心中不由生了一计,抬手抚上额头,幽幽地叹了一句:“原来是皇后娘娘宫里派来的嬷嬷和姑姑,紫苏,你领她们去歇着吧。今儿累的厉害,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荣喜嬷嬷和邱姑姑欲言又止,傅云盈可不打算多搭理她们,转身便进了屋子。
夜里,傅云盈梳洗罢,换了身浅青色绣兰芝草滚边褙子,从颜清臣的书架上随意找了一本书,坐在豆灯下研读。纤长的火苗将她的侧影映在墙壁上,身姿婀娜,楚楚动人。
白露每隔半刻钟,便拿着剪子来剪灯花。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院子里传来紫苏一阵阵的呼叫声:“小祖宗,你可别跑,回来吧!”
傅云盈听得好奇,将书搁下,打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便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朝着傅云盈扑了过来。
她未及闪躲,直到那毛绒绒的小活物扒在她怀里时,才认出来竟是团子。
原来这两日大婚,团子一直未有时机跟傅云盈待在一处,早就按捺不住。方才紫苏安置完了那两个人,去自己房里喂团子,谁曾想竟被它眼疾手快地跑了。
紫苏喘着气跑了上来,没想竟然被一只猫儿给耍了。
团子见了紫苏便竖起了全身的小绒毛,趴在傅云盈怀中冲着她龇牙咧嘴。好不容易跑到了自家主人怀里,它是无论如何都不要松了小爪子的。
傅云盈被团子的炸毛样给逗笑了,忙拦住紫苏:“算了吧,这两日恐怕也圏坏了它,让它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团子“喵呜”了一声,斜着脑袋在傅云盈的身上蹭了蹭,似是肯定她的话一般,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往她袖子里钻。
恩,光洁如玉的皮肤,果然是比那个小窝好待多了。
傅云盈抱着团子坐在椅子上,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块绿豆糕举到它嘴边。团子用胡子碰了碰那块绿豆糕,似是不喜欢,可又是碍着傅云盈的面子,不得已地咬了一小口。
咬完之后就后悔了,全身都打了个哆嗦,仿佛比原来大了一倍似的,却抬头看向傅云盈,呜呜咽咽的,表示这绿豆糕不好吃。
紫苏见它这样子,瞬间被气笑了:“你还知道不好吃,方才给你端的鱼你怎么不吃?”团子扫了扫尾巴,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