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的白玉簪子插在期间,清隽贵公子的气质便被这样简单的物件给衬托了出来。
她刚要把手收回来,却被颜清臣给攥住,十指相扣:“盈儿,为夫想要你今后日日为我梳头,可好?”
一梳白头,傅云盈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我岂会嫌弃你,不就是糟糠之妻吗?放心,为夫的胃口好得很。”颜清臣打趣,傅云盈顿时嗔道:“原来我在你眼中,竟是糟糠之妻。”
说着,像是报复似的,她在颜清臣肩头上轻轻拧了一下,颜清臣很是配合,立刻露出狰狞的表情,连声讨饶:“娘子饶命!”
人若是长得俊美,便就连五官纠结在一起也是另一种风情。
傅云盈见了这张脸便气消了大半,白露和紫苏早就听到了屋内的声响,只是不愿意进门扰了这二人的兴致。
二人趴在窗户根下,听见里面的动静,忍不住笑出了声,颜清臣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紫苏和白露伸了伸舌头,推开门进去便是甜言蜜语:“三爷早!夫人早!”
傅云盈这才发觉原来一直有人在外面趴墙根。
白露将一个漆盘放在了案上,乃道:“夫人该用药膳了。”
这里面的补药和昨日在家宴上吃的是同样的味道,傅云盈坐下用勺子搅动了两下,没甚胃口,求助般地望向了颜清臣:“你说,为何只需要我一人吃补药,难道你就不需要吗?”
颜清臣忽然凑近她,身上的熏香仍然令她有些目眩,魅惑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喷薄而出,惹得傅云盈脸蛋臊红:“你说,我用得着补吗?”傅云盈想起这两日某人的火热,连忙往后撤了一撤。她现在倒觉得颜清臣像是一只禁锢已久的猛兽,好不容易放出来便不知道节制为何物,若不是她身子有些柔弱,承受不来,恐怕他还能使出别的花样来
。
这些想法填充了傅云盈的脑子,她的脸越来越红,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都抛向九霄云外。
再看向颜清臣的时候,只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是在嘲笑她。
傅云盈急着将话语转到补药上来。
“我这些日子喝的补药,都是从哪来的?”
“母亲给的。”
颜清臣口中说的母亲,自然就是老镇国公夫人吴氏。
吴氏?傅云盈忽然想到昨夜吃的药膳,那味道和这两日的味道的确相同,可是昨夜的药膳是里是没有下毒的,今日这汤药闻起来明显是下了毒。
傅云盈心里存疑,再次确定道:“就连我第一日吃的补药,也是母亲让人给我煎服的?”
颜清臣点了点头。
这倒怪了,倘若是吴氏下的毒,昨夜的那碗补汤也应该有毒才对。毕竟此毒药乃是慢性毒,时常服用才会有效。
若不是吴氏下的毒……
傅云盈渐渐明白,那便是有人趁机在补药中添了什么东西。
不论是谁,只要做了事,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想要谋害她。
颜清臣见傅云盈多问了几次补药,便将那药盅拿去闻了一闻,可惜他不懂药理,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怎的,这药有问题?”
傅云盈摇了摇头:“我只是嫌它苦而已。”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她还不想那么早地让颜清臣知道。
颜清臣看向傅云盈的眼眸中忽然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也没有多问。
用过了早膳,颜清臣有事出去了,傅云盈待在廊下赏竹,忽然闻见丫鬟住处那里传来一阵吵嚷声。她忙赶了过去,只见邱姑姑拿着一只粗瓷茶壶扔到了地上,语气严厉地冲着紫苏说道:“你也太不知规矩了吧,好歹我与荣喜嬷嬷是皇后娘娘指派来的,怎的,来了你这清松苑,居然连一口好茶都不能吃了
?”
紫苏心中对她的作派冷笑不已,面上却摆出委屈的样子,“昨夜您二位来得匆忙,深夜里为了服侍大人,故而没来得及更换茶叶。二位若是不满意,让莲香帮您换了就是了,何苦事事都来难为我?”
荣喜嬷嬷眯了眯眼睛,仗着自己年纪大,将邱姑姑推到一旁,一个巴掌就抡到了紫苏的脸上。
鲜明的五指印顿时出现在紫苏的脸上,紫苏挨了这一巴掌,彻底愣住了。
那荣喜嬷嬷还不停地骂:“你个腌臜东西,不就是个贴身侍女吗?还敢推卸责任到二等丫鬟身上。怎的,老奴在宫中伺候了皇后娘娘一辈子,还受不了你一声嬷嬷吗?”
荣喜嬷嬷摆明了是要倚老卖老。紫苏受了委屈,也不敢反抗,只是在那里傻站着。白露早上便出去找猫了,此刻也帮不得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