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宵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那身上的肃杀气息立即让荣喜嬷嬷将本来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傅云盈要的就是连宵这句话,她眼底泛着冷意,语调无情地说道:“我看这回也用不着问什么从轻还是从重了。荣喜嬷嬷方才自己说的,要正风气就要从重惩罚。来人!将家法棍拿上来!”
“是!”连宵冲傅云盈拱拳,即可便招手让人按住了荣喜嬷嬷。
荣喜嬷嬷见傅云盈居然动了真格的,脸色惨白,嘴硬地喊道:“你们谁敢!我可是皇后娘娘的脸面!我还真不信,夫人能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不成?”狐假虎威学的不错,只可惜不动脑子。傅云盈轻笑一声,道:“这可是嬷嬷自己说的,要让我正一正这清松苑的风气,还要从重处罚。要论我一个人呢,的确不敢做到这种地步,但难为嬷嬷一片诚心,我也不
得不从啊。”她的眼神忽然变得轻蔑,在荣喜嬷嬷和邱姑姑身上扫了一眼道:“更何况,我岂会拂了皇后娘娘的颜面?你既然跟了皇后多年,也该晓得她的脾性。若是自己的人在下面作乱被人打了,她是会屈尊降位地去维
护你呢,还是恨不得将你这个老奴打死以正她的清誉?”
一句话便将荣喜嬷嬷和邱姑姑给唬住了。
皇后的确是后面那种人,可恨就可恨在傅云盈给荣喜嬷嬷设了个套,如今皇后就算是想保她也会弄得自己一身骚。
荣喜嬷嬷恨恨地瞪着傅云盈,却也知眼下天高皇后远,只能任由傅云盈摆布。
她自是想不通,本以为能像往常宫里出去的嬷嬷一般,在别府中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怎么到了傅云盈这里偏偏被教训了。
傅云盈可不是那些只会忍气吞声的主儿,眼见着别人在自家里作威作福还要忍着。
若是她是那样的个性,此刻也不能如愿嫁给颜清臣了。
傅云盈说罢,荣喜嬷嬷就被按在了长凳上,那家法棍又长又宽,落在身上便能听到沉闷的肉声。
荣喜嬷嬷哀叫个不停,傅云盈却状若镇定地叫紫苏给她沏了一杯茶。
今日立规矩,为的不是将她打成什么模样,而是要教她做人,好让她知道她傅云盈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邱姑姑眼睁睁见荣喜嬷嬷被打,想要劝阻,但今日之事实际她也有份,傅云盈却没有提及处置她的事。
此刻若是求情,少不得要将自己搭进去。
因而邱姑姑只是站旁边看着,眼神复杂地看着荣喜嬷嬷。
本都是一起来的,邱姑姑却半句话都不为自己说,荣喜嬷嬷羞愤之余也觉得寒心。
紫苏知道傅云盈此举都是为了维护她,心中自是感动不已。
挨过了约摸十板子,那荣喜嬷嬷耷拉着脑袋,只顾着哀声呻吟,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看着傅云盈的眼神里也没了平日的得意。
傅云盈叫了停,亲自走下来,将荣喜嬷嬷从凳子上扶下来,脸上挂着暖笑,而在荣喜嬷嬷看来却是罗刹鬼一般令人心惊的笑。“嬷嬷也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正家风。嬷嬷费神费力,改明儿秉了皇后,皇后娘娘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等的。连宵,你去请最好的大夫,来给嬷嬷治伤,这些日子邱姑姑也好好伺候荣喜嬷嬷好了,给我调理
身体之事就先搁下,不急。”
二人在心中暗恨,却只能谢她。
清松苑里的下人看到她二人吃瘪的模样,都掩着嘴偷笑。
傅云盈也觉得爽快,吩咐人把荣喜嬷嬷和邱姑姑送回去之后,才拉过紫苏看她的脸。
不得不说荣喜嬷嬷这一巴掌打得是真结实,以往在宫中肯定没少练过。
傅云盈心疼地找了药来给紫苏敷脸,不一会儿白露回来,听说了这一档子事,气的跳脚,又觉得傅云盈做的实在解气。
傅云盈见了白露,想到团子不见的事,问道:“团子可找到了?”
白露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那猫儿身手敏捷的狠,她若是躲到哪个房檐上,或者钻到哪个犄角格拉里,怎会让人找到!如今只能盼着这小祖宗玩够了自己跑回来。”
傅云盈一想也是,但因为团子实在可爱,又是颜清臣送她的,心里面还是焦急了一阵。
三朝回门之日,颜清臣没忘了,很快便赶了回来,听傅云盈说起来处置荣喜嬷嬷之事,只淡淡一笑,也没做什么表示。傅云盈却佯装嗔怒地推了他一下:“都是你昨夜把团子丢了出去,现在都没头绪找它去,害我心里这样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