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傅云盈想的远远不止这些。
“嫂嫂本就不想让这件事闹大,闹到老夫人那里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傅云盈轻声叹着,“杜嬷嬷德高望重,在府中的地位难以撼动,此时没有证据,贸然前去告状,反而让我们陷入被动。”
更何况,傅云盈这才过门几日,便告起状来,少说也得落得个挑拨离间的罪名。
这下可把白露给难倒了,她挠了挠头,感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时没了主意,皱着眉头叹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这偌大的颜国公府,竟没有一个能做的了主的人吗?”
紫苏突然眸子一闪:“那倒不是,不是还有姑爷吗?”
这个世上,最相信傅云盈、能为傅云盈做主的,可不就是颜清臣了吗?
傅云盈顿在那里,有些踌躇,说实话,这些日子颜清臣公务繁忙,她也不是全然不知,昨日炖了盅鸡汤送过去,见他趴倒在一堆如山的书册信封中睡着了,心里便一阵阵的发紧。
他已经够忙的了,她不太想再为此事而去惹他心烦。
善解人意的白露见傅云盈眉头紧蹙,大抵知道了她的心思,便劝慰道:“家宅中事,姑爷本就有权利知道,何况这关系到清松苑,小姐还是应该知会一声。”
傅云盈听着,觉着白露说的也有些道理,便起了身,白露急忙从一旁的架子上将靛青色绣青松花的缂丝披风给取下来,披在她身上,这才扶着她出了门,迎着寒风朝着书房走去。
这会儿刚走到书房门口,便瞧见一个人影走了出来,迎着傅云盈的方向过来,待那人多走了两步,距离近了一些,傅云盈才瞧清楚,那竟然是前阵子宫里赏下来伺候的宫女锦绣,此时正端着一盆热水。
只是个小宫女,傅云盈也没多加在意,此时见她在书房伺候,也并没有觉得多大诧异,绕过她便要进书房。
谁知道锦绣行了个礼之后,竟然站在了本就不宽的走廊中间,拦住了傅云盈的去路。
“大人方才在书房办公,刚擦完身子,准备睡下了。夫人若是有事,还请改日再来吧。”说着,一副炫耀的样子,刻意轻晃了一下手里的水盆,好像在表明方才就是她伺候颜清臣的一般。
这个叫锦绣的,许是因为从宫里下来,被府里的下人捧高了些,便有些忘乎所以了。
傅云盈懒得与她计较,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侧过身子准备从她身旁绕过去。
可是锦绣却再次挡住了傅云盈的去路。
仗着颜清臣今日入书房的时候吩咐的那句“今晚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许前来叨扰”,锦绣的底气特别足。何况她是宫里赐下来的,身份便是不一般,哪里受得了傅云盈这般轻视的一眼。
“大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许叨扰,夫人就这样进去,难道不怕大人怪罪?”
此时的锦绣一副十足的架势,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她这一副气势,还真要以为她在颜清臣跟前是有多得宠。站在傅云盈身后的白露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家小姐根本不是个会与人争吵的,锦绣却又是这一副泼辣的样子,她顿时来了气,上前一步挡在傅云盈面前,呵斥道:“笑话!我家小姐见姑爷,难道还要经过你
的同意?”
“我本就是在这伺候大人的,大人说了,今晚不见任何人。”锦绣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白露,很是嚣张。
“伺候姑爷?”白露嗤笑,怒气冲冲地撸起了袖子,红着眼一副要开干的架势,“你也真是说得出口!真是不害臊!我家小姐才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要脸!”
白露气得连呼吸都是“吭哧”“吭哧”的,仿佛有巨大的气雾从鼻孔喷射出来,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任何人胆敢有非分之想,让自家小姐受到一丝伤害。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傅云盈正想伸手去拉白露,可白露却先一步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锦绣的胳膊来,便将锦绣往边上推。
可锦绣也是个不甘示弱的,见白露冲上来,她也跟着反击,朝着白露的方向撞过去,手里的水盆便从手中滑落,盆里微烫的开水直接溅到了锦绣的身上,“镪”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啊——”锦绣疼得往后跳开。
身上那件黛色的长裙被水溅湿,一片温热,可夜晚的凉风一吹,又多了一丝凉意,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白露眯着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啐了一口道;“小贱蹄子!活该!”
也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突然大开,一抹玄色的人影从书房内暖黄色的灯光中透出来,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眼前发生的一切,皱了皱眉,声音更是带着几分寒意:“你们这是干什么?”颜清臣在书房里隐约听见外边似乎在争吵,接着便传来器皿落地的声音,想着出来看看,便正好听见白露这一声骂话,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