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还不得哭死。
忽然间,颜清臣觉得有些不对,傅敏正身上穿的那衣服好像格外眼熟,看着像是先前媳妇做的那一件。
“朕只是想,有些人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朕信得过季家那小子,西北不会有事,可朕担心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些人做着不该做的事儿。”晟景帝叹了口气,丢了棋子有些怅然若失。
“陛下仁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恩宽就能化解的,必要时候,兵戈相见未尝不可。”颜振羽也没了逗鸟的兴致,敲了敲手心,好像想起了什么。
看着这三位内心之中已经有了盘算,颜清臣也不多留,躬身告退。晟景帝也没留他,任由他走了,只是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问颜振羽,“可是谁惹了他不高兴?”
“那小子每天都是那么一副死人脸,要不是娶了媳妇,什么时候变过。”颜振羽不是很在意,重新拿起鸟食逗鸟,“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桩事?”
“放心,朕已经欠了季家、钟家还有傅家这么多,这次若是他还不安生,一并清算好了。”晟景帝一个棋子落下,刚好卡死了傅敏正的龙头,这一局棋算是有了结果。
傅敏正看了一眼那棋局,默不作声。钟家,钟繇,当年若不是那人,钟家如何会倾塌?颜振羽也不说话,只是喂鸟的兴致却是消了很多。
若不是那个人,自己的亲外孙如何会变成自己的儿子,连自己的正经爹都不能叫一声爹!
不急,总有算总账的那一天!
回了家,傅云盈恰恰端了冰糖梨水候着他,颜清臣却看也不看就去了书房。傅云盈想起锦绣的事情,去书房找颜清臣却发现他脸色臭臭的。
“怎么,是西北真的出问题了么?”
“没有。”颜清臣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随手拿了一本书不理傅云盈。
“那是季鸿骞真的有危险?”季鸿骞是颜筠晗的相公,傅云盈当然会操心。可看颜清臣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毕竟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不可能还这么安稳地坐着。
想到这里,傅云盈也定了心,放下冰糖梨水就出去了,谁知道是生的哪门子气,小气鬼哦。
哪知道,自己还没走两步,就被颜清臣给捞了回来,困在怀里,滚到了小榻上。
“不许跑!”
“你做什么!”傅云盈被吓了一跳,有些恼意,抱着颜清臣的手就啃了一口。
颜清臣吃痛,却也没放手,“还咬人?有理了?”
傅云盈顿时瞪圆了眼睛,不理她还不让她走,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想看见我,还不让我走,你想干什么?”
“不行,就是不许走!”
颜清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如此幼稚了,可傅云盈要是走了,他生气给谁看啊。
“放手,再不放手我真的咬你了!”傅云盈被颜清臣从背后抱着躺在小塌上,只能仰起头,看着后面的颜清臣。颜清臣觉得这个样子的傅云盈很可爱,就想亲一亲,可自己好像还在生气,顿时就有点纠结。
不过,既然媳妇都说要咬了,那他还是先下口为强。
“唔!”冷不防被颜清臣吻住,傅云盈又挣扎不得,只好恨恨地啃了他一口。
待两人终于啃够了,颜清臣才慢吞吞的说道,“原来你那几日熬着灯制衣,是给岳父的。”
几个字,让傅云盈消化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个!
前些日子,傅云盈在家里小住,便想着替父亲做件衣裳。这几日做好,就让白露送了过去。谁知道,就这么点小事就让颜清臣吃起醋来。
还真是小气鬼。
“相公,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眼比针鼻儿还小?”傅云盈郑重其事地问道,问的颜清臣面上一恼,手一松,翻身下了小榻便不理会她了。
傅云盈暗自笑得肚子疼,憋着笑施施然地离开了书房,回到卧房开了柜子,里拿了一套簇新的石青色长袍并黛青绸裤放在床上,然后便坐到对面的榻上看账本。夜里,等颜清臣回屋就寝时,便看到了那身衣服,心情瞬间便好了。回身瞧见傅云盈坐在灯下的倩影,便过去坐在她身侧,一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却不料,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一张帕子便甩在了他的脸
上。
入了三月中旬,府中上下都得换布置,田氏就真的忙了起来,来回跑着将府中门帘之类的换成春天的,又忙着上下裁制春衫,没几天就忙得嘴角起泡。
傅云盈瞧在眼里,却并没有打算帮忙,原因无非就是怕田氏觉得她想插手中馈。倒是颜筠玥,看田氏忙不过来,主动提出来帮忙。
虽说上次颜筠玥惹得田氏发了火,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田氏也不好跟她计较,再加上自己确实忙不过来,于是就同意了。顺带着,看着颜筠玥,田氏忍不住对傅云盈就有些不满。她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傅云盈还能优哉游哉的在清松苑里面喂鱼养花,啧啧,都是少奶奶,就她是丫鬟命。一个小辈都知道过来帮忙,她分内之事反而撒手不管,真真的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