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在前,死不悔改在后,这样的姐姐,皓儿也不敢偏袒。姐姐是县主,要出去住,皓儿是个男孩
子,总不好一起跟着坏了姐姐的名声。姐姐放心,若是哪天姐姐后悔了,知道自己错了,皓儿还是姐姐的好弟弟。”
颜修皓眼眶通红,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却都是肺腑之言。
聂双芜看着颜修皓有些不忍,走了两步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好孩子。”
“皓儿,你当真不跟我走!”颜筠玥泪水喷涌而下,花了脸上的胭脂,让她那张脸更加狰狞不堪。若是以往,她若是流泪,颜修皓是最心疼的,今日,颜修皓却一动不动。
“姐姐,你一个人出去静一静也好。”
做了最终的选择,颜修皓转身朝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却在转过弯之后靠在墙上默默流泪。
“少爷,您若是不舍,还可以去跟县主道个别。”一直跟着颜修皓的小厮小声劝慰道。
“不了,姐姐这次是走了死胡同。若是不让她出去见些风雨,不知道有家人庇护是多么幸福的事情。”狠狠的擦掉眼泪,颜修皓顺着假山的缝隙偷偷看颜筠玥在那里手足无措。
“可是,这么大的阵仗……”小厮也是个小孩子,见颜修皓不忍,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他。
“无妨,你,你这几日,找个机会把这个给姐姐。”颜修皓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给小厮,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小厮捏了捏那荷包,暗自咋舌。
自家少爷,这是把自己所有的用度都给攒下来给了安平县主啊。
颜修皓明确表示了不会跟颜筠玥走,颜筠玥也就死了心。聂双芜见她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假意劝了几句,也就带着人离开。
颜筠玥又闹了个没脸,从地上爬起来,回了自己院子。
清松苑,傅云盈还是卧床不起。非她不能起,而是颜清臣觉得,既然太医说了要卧床静养,那还是每日卧床,一步不许离开的好。
躺在床上无聊的数着流苏玩,傅云盈忽然听见颜清臣回来了,连忙坐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今日怎么回来的迟了一炷香?”
“玥儿还是转不过弯,我说了她几句。”颜清臣轻描淡写的将事情说了,听的傅云盈有些皱眉。
“她这么做,可真是要将皓儿跟我们做死敌了。”“若还是以前的皓儿,只怕现在对我们是恨之入骨,可是现在皓儿在前院,读了不少书,又有修禹和我一起教导,已经没什么大碍。”颜清臣自然不怕这个,只是叹气,“只是这孩子原本就胆子小,现在更是
谨小慎微了。”
“以后相公多疼他一些就可以了,虽说没了父亲,可家中长辈对他的关爱,多少也能弥补一二。”傅云盈拉着颜清臣的手,让他摸一摸小肚子。
颜清臣的手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自从怀孕之后,傅云盈总觉得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可颜清臣只要一摸,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颜清臣会意,一点点的帮她抚摸。
“娘子,现在你可否告诉我,五行草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颜清臣见傅云盈已经昏昏欲睡,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日,虽然五行草查的很顺利,可还是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
比如说,傅云盈是如何发现五行草的。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傅云盈听到这个,突然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赖在颜清臣怀里不肯动。
“相公你真的很烦。”
“有你这么个媳妇,不操心一些可怎么办。”“好吧,我告诉你。我上个月葵水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一二,看了大夫,大夫说时间尚短,不好说,我就停了补汤,以免药性伤了孩子。谁知道,我停了之后,饮食之中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母亲
说,怀孕的人鼻子会特别灵,我一闻就知道是草药,担心之下就让紫苏找了赵妈妈过来查证。”
“结果就查出来了五行草,决定将计就计?”顺着傅云盈的话说下去,颜清臣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太医私底下悄悄告诉他,五行草本就没有大味,寻常人是闻不出来的,能发现实在是碰巧。若是傅云盈没有这么谨小慎微,只怕现在他们母子都会危在旦夕。颜筠玥是如何想到如此恶毒的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