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颜清臣也不急,将那有墨迹点点的纸放到旁边的小几上,喝茶道,“既然王爷不信,也是自然。本来今日是不能跑这一趟的,皇上最近对孟家和连家多有嫌隙,若是此事带累了下官,下官怕是也跑
不脱一顿责骂。只是拙荆在家中时常提起未嫁之时表哥对她多有照拂,今日想了了这段恩情。”
连仲一听,连忙拱手道歉,“哪里哪里,不是本官不信,而是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本官无法相信。既然是盈儿开口,如此有劳大人了。”
颜清臣笑了笑,拱了拱手离开,临走之时并没有带走那卷宗。
待他走了,连仲连忙走过去,打开那卷宗,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吩咐人备马出门。
“老爷,您要去哪里?”管家见他走的这么聪明,连忙问道。
“朱雀大街!”
连仲丢下这个名字,头也没回的走了。朱雀大街,朦月坊外,看热闹的人们早就已经散去,只留下一地狼藉,看上去萧条万分。连仲的马车在朦月坊后面的一个小巷里停下,他下车之后走到后门,轻轻敲了两下门,不多时就有一个四十岁左右
的妇人过来开门。
“大人怎么来了?”看到连仲亲自过来,那妇人分外疑惑。
“云清呢?”连仲无暇跟那妇人多说,快步朝着朦月坊里面走。
“云清姑娘还没起呢,大人现在过来怕是早了些。”妇人快步跟上,送连仲到了朦月坊后院一个精致的小楼之中。那小楼原本是朦月坊乐师所住之处,连仲口中的云清正是朦月坊最出名的招牌琴姬。这次朦月坊查封,京兆尹只带走了老鸨和几个窑姐,对朦月坊的其他人只说了让他们待在楼里不要乱走别的就什么动作
都没有了。
殊不知,这朦月坊中,真正的老板根本不是老板,而是这琴姬云清。
“大人来了。”
连仲刚上二楼就看见云清从房里出来,一身素衣,不施脂粉。
“平安侯小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仲看到云清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平安侯的小世子,“你为何不提前跟我说?”
“平安侯小世子正儿八经的光花楼我还能拦着?至于为何死在朦月坊,我也奇怪。”云清白了连仲一眼,转身回屋。连仲连忙跟上,顺带关上门。
云清的房间简简单单,只有日常所用的东西,旁的多余的饰物一件也没有。云清坐在屋子正中的圆桌旁,连仲也凑了过来,“云清,你可知老鸨竟然供述,我就是朦月坊的幕后主使?”
“什么?不可能!她一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云清闻言,脸色大变,“她是我扶植出来的,只知道我是老板,根本不知道我背后有谁,如何供你出来!”
“那这卷宗是怎么回事。”连仲将颜清臣给他的卷宗拿出来交给云清,面上阴云密布。云清狐疑的接了过来,一字一句看过去之后将那卷宗一丢冷笑道:“假的!红姨虽然在坊中多年,却只关心迎来送往的生意,对姑娘们的来路以及背后的老板并不在乎,也不清楚,她如何供述的这么仔细?
”
“谁知道会不会是她猜出来了什么!云清,你好好想想,今时不同往日……”连仲有些着急,对于云清的说辞并不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与荣王什么时候来过朦月坊,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朦月坊背后真正的主家是您。您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从没怀疑过这卷宗是有人伪造?”云清冷笑,将那卷宗拿起来,三两下撕
了个干净,“好了,现在什么都没了,您可以放心了吧。”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京城中有如此聪慧的女子。”窗外传来金甲撞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了颜清臣的夸奖。
“谁,出来!”云清站起身子,警惕的看向门窗。就在她起身的时候,小楼的门窗突然一起破碎,一个个金甲侍卫从外面攻了进来。云清见状,连忙从桌下抽出一柄软剑开始御敌,而连仲则已经吓傻,抱着头慌忙滚到角落里,却被一个侍卫捉了捆好,丢
到颜清臣的身边。
至于云清,三两下的功夫就被颜清臣带来的侍卫制服,也捆好了丢过来。
“颜大人此举这是何意?”
“本官怀疑连大人跟朦月坊有牵扯,所以设了个套,让连大人自己过来。方才,连大人跟云清姑娘的一言一语,下官听的一清二楚。”颜清臣笑了笑,抖了抖袖子,转身走出朦月坊。
连仲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由着侍卫将他抬进天牢,自觉死期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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