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毕竟不是一般小喽啰,颜清臣将这条线拔出来之后自然也要将带出来的泥打扫干净,这一来事儿甚至比先前更多了些,以至于两人没温存多少时候,便被来报信的人打断了。
“进宫?”
颜清臣皱眉思索了一瞬,但萦绕在鼻端的属于傅云盈的气息让他有些晃神,索性将人挥退了:“只要连仲翻不了身,连文逸自己翻不出什么浪来,继续盯着他。”
忙了这么久好容易有了片刻美人在怀的闲暇,颜大人也很是不想被连家的腌臜事占了属于自家娘子的时间啊。
此时连文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只一门心思想着一定要把父亲救下来,而为此奔走。
往日大事都是连仲担着,以至于得到父亲被捕的消息的时候连文逸有一炷香的时间脑中全然是空白的,后来脑中也是浑浑噩噩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被书童提醒了一句——
他们家背后还有座大靠山呢,如果连家出事孟家想独善其身也难,而若骤然失了这条臂膀,皇后娘娘在后宫中也会难过许多吧。
就算为这个理由,宫中那人也不可能丢着他们不管。他现在没有直接去见皇后娘娘的机会,可连家还未定罪,其他人他还是见得的。
往日总觉得二皇子心机深沉不愿来往,谁想到他还有求着见这人的时候呢?
连文逸盯着茶杯上方萦萦绕绕散在空中的热气,心中冒出个有些自嘲的念头。
“连公子,殿下请您去燕跃亭。”
直到盏中茶水凉透,才有宫人恭恭敬敬的来相请,连文逸深吸口气压住心中急躁,起身示意了下:“还请公公引路。”
燕跃亭离这儿虽然不算远,但绕来绕去也颇考验人的耐性,可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连文逸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气。
“殿下,连公子到了。”
宫人的话将凭栏沉思的人惊回神来,二皇子转头看来,笑着招呼连文逸:“我近日新得了几条锦鲤,连公子快来看看品相如何?”
连文逸撑着笑脸过去看了,二皇子又道:“我这鱼儿可有幸入了状元郎的眼,劳您赏一首诗?”
连家的事还一团乱麻,连文逸哪有作诗的兴致?可他现在正是求人,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道:“这鱼儿的确令人见之忘俗,值得专门抚宣开墨作一首好诗,改日献上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二皇子没有规定现场作诗,他便装作听不懂硬是挪到了几天之后,幸而二皇子也并未计较这些,只挑眉看着冲自己做了个深揖的人:“看来连公子现在心中装不下别的事情了。”
他这话听不出喜怒,连文逸便也不敢起身:“求殿下救我连家!”
“起来说话吧。”
得了这一句,连文逸才敢直起身来,在二皇子的示意下虚虚坐到了石桌对面,就听对面人道:“算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连伯父出了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
连文逸猛地绷紧了神经,二皇子却不慌不忙,撇去浮沫抿了口茶才继续道:“只不过这件事牵连甚广,有些内情我也不太清楚,实在是想帮忙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啊!”
他一脸的沉痛,倒是很能让人相信这番话均是肺腑之言,可只要稍一细想就能听得出来,这话明明是将自己择了出去。
连文逸既然找上门来,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索性当做听不懂他话中之意,从怀中拿了一个锦盒出来:“我知二皇子尽日繁忙,这东西自是早早准备好了。”
二皇子瞥了一眼那薄薄的锦盒,随手打开看了一眼:“这是……”剩下的话在看到信封上的字之后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连文逸起身,肃容跪倒拜下去:“连家全家一百三十二口的命都交到殿下手上了,还求殿下相救!”
二皇子扣上锦盒扔回石桌上,看着拜倒在自己面前的人面色变化几番,想将人踹出去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连家他是得救没错,但他也要从这桩买卖中得到足够的利益才行,谁知道连文逸上来就亮出了底牌,硬是把他逼到了一条船上。
两人隔了不过一人之距,连文逸自是能感受到二皇子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意,可眼下他也只能深深埋下头去,再次道:“求殿下相救。”
二皇子花了盏茶时间才生生咽下这口气去,干巴巴的开口:“连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连文逸不敢抬头,只肃声道:“是连家的诚意。”
那锦盒里装的都是连家无法见于人前的秘密,连文逸将之尽数呈给二皇子,的确表明了足够的诚意,但若二皇子真的看了,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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