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没想到紧接着他便得知了钟繇被关进荣王府之事,他这儿还想着要怎么说服连文逸将人救出来呢,没想到对方倒是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所以……”傅云盈眉头微皱,“连文逸是主动提出要救娘亲出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颜清臣倒是被问的一愣:“他本也不是与荣王一条心,许是想借此卖我们一个人情?”
此间诸人谁都不了解连文逸,这个问题一时无解,颜清臣稍顿了下又道:“你若想知道便等他醒了去问,说不定连公子是一番好心,反而被我们曲解了。”
傅云盈隐约感觉到了醋味,再加上她对连文逸避之不及,自然拒绝,心中却拾起了许久之前的一个猜想。
如今连文逸对她太好了——现在不只是对她,甚至还拼着自己的性命将她娘亲救了出来,却一直没有要求回报,难道是……
难道是他知道前世对自己做下那些事,如今是来补偿的?
这个念头过于自恋且疯狂,只出现一瞬便被傅云盈压了下去,而钟繇随即开口,又将她的注意力引向了别处。
“按照你们的说法,那连公子该是做好万全准备才会去找我,怎么会弄出那么大的声势?”
连文逸在荣王身边是条暗线,按道理救她这件事本该悄无声息,绝不该暴露连文逸才对,傅云盈也想到了这个:“那他如何会伤成这样?”钟繇细想在荣王府时发生的事,想到连文逸说自己用知空草粉和毒蛛放到小院内看守她的人,眉头皱的更紧:“按说他的确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们本该悄无声息的离开,可不知他被什么人恰巧发现了行迹…
…”
颜清臣骤然出声打断:“恰巧?”
钟繇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是赞许:“许也不是恰巧,后来我还听连公子说那人恩将仇报,怕不是跟着他过来的。”
想到最后被傅兰鸢死抱着不松手,钟繇的脸色有些难看:“直到最后那人还试图阻拦我们离开。”
“您说连文逸对那人有恩,她却在这种时候陷恩人于危境,”颜清臣沉吟,“那这份怨恨应该是针对您的了,甚至让她不惜与连文逸撕破脸。”
傅云盈皱眉不解:“娘已经许多年不掺和京城之事,是什么人对您如此怨恨?”
“我看那孩子有些眼熟,只是着实没见过她,谁知她竟拼着受伤也不肯让我离开……”
方才傅云盈是忧虑过重没有多想,这会儿将线索联系起来,荣王府中,钟繇看着眼熟却没有见过的人,对方还对钟繇怀着莫名的怨愤——“难不成是……”
钟繇顿住声音看过来:“你知道是谁?”
傅云盈基本已经确定了这其中少不了傅兰鸢的事儿,可看钟繇刚得了安全,到底还是不想让傅家的琐事惹她心烦,最后只笑道:“我想错了,还是等连公子醒来问问他比较好。”
面上带了笑,傅云盈心中确实给这个好妹妹狠狠记上了一笔。
至于傅兰鸢为什么对钟繇有如此敌意,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傅明珠的挑唆。因为钟繇,傅敏正多年镇守边关,从不回家。这如今回来了,却毫不留情的休了连曲馥,一点二皇子妃的面子都不给。
傅明珠眼见着不能靠傅家庇佑自己索性毁了傅家,也不让他们好过。
先前傅云盈也不知道傅兰鸢跟傅明珠之间有什么勾结,只当傅兰鸢因为傅明珠大婚之日的阴差阳错而恨上了傅明珠,哪知道竟然恨上了自己。
她先前没将傅兰鸢放在眼里,是因为她也没想着傅家要靠自己护着,谁知一个不察竟差点让那丫头害了自己母亲!
想来倒是不能由着傅兰鸢在荣王府好过了!
钟繇本也没想过会得到答案,倒也没有追问,傅云盈却因为心中藏着事儿不甚安宁,索性岔开了话题:“娘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钟繇面色严正下来,沉吟后才道:“既然我的事已经闹开了,那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将那事提前抖落出来。”
钟家的事一直没解决,钟繇之前假死一是为了避过风头,二是为了追查家仇。现在她“假死”之事已经被人戳破,先前决定的那件事恰好借着这风头抖露出来,效果想来比按部就班走下去要更好。
傅云盈有些担忧:“娘您是想……现在合适吗?”钟繇反而放松下来,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上天不会让你每件事都准备万全才开始做的,现在时机算不上最差,当断立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