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御史寻找证据的时候给他下套,诬陷他通敌叛国,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如此干净明了的事情,再清楚不过。
“陛下,只凭借他们的一面之词,会不会有失偏颇……”孟相的嫡子现任兵部侍郎的孟谦出来,轻声问道。
“你觉得还是一面之词?”晟景帝冷笑一声,转头让人请了长公主过来。
孟谦看到长公主气势汹汹的进来,顿时犹如霜打的斑鸠,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皇上,臣这里有几封家书可以给孟侍郎看看,看看是不是一面之词。”长公主没有行礼,凤眼一挑,跟刀子似的剜向孟侍郎,“这是阮蓁从西岐寄来的家书,里面详细的说了孟相与西岐二皇子以及太师勾结
,意图借兵和构陷钟家的事情,孟侍郎可要查验一番?”
“臣,不敢……”孟侍郎缩了缩脖子,想了想退了回去。风风雨雨的过了这么多日,晟景帝扫了一眼太极殿中的诸臣,“凡是孟相举荐以及孟家相关的大臣,五品以下官职不动,五品以上皆撤职查办。五品以下,自己投案自首可戴罪立功,若是负隅顽抗,被查出
什么,按律处理。”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砸的太极殿中一半人都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金吾卫等候多时,晟景帝的命令一下,从太极殿门口瞬间涌了进来,一个个将那些面如死灰的人拖了出去。看着空了一半的太极殿,晟景帝摇了摇头道,“退朝吧。钟繇,定国侯,莫寻,连仲,你们到御书
房来。”
盘旋在京城上空多年的一朵阴云终于散开,众臣下朝的时候觉得雨都小了很多,互相对视一眼,什么都不敢说,颤颤巍巍的回到家中闭门不出。
颜清臣太极殿外听了一会儿雨声,揣着手慢悠悠的朝着御书房走去。还没走两步,果然有小太监过来传话说晟景帝在御书房等着呢。
到了御书房,看到傅敏正和钟繇眼眶红红,颜清臣什么都没说,先行了礼,然后说道:“如今朝堂之上不少位置都空缺,臣以为可提拔一些下属官员上来,皇上以为如何?”
“刑部尚书你来做,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只要别让孟家钻了空子就行。”晟景帝对于这件事也没什么兴致,钟家的事情解决的这么干净,他一下子有些失落。
当年,除了钟家还有很多事情。
现如今,钟家已经平凡,孟家也已经倒台,傅敏正和钟繇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家了,可他的颜玉笙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是,皇上,钟家的幸存之人,是否要好好抚恤?”颜清臣又提醒。
“嗯,已经让礼部拟旨了,钟繇和莫寻,你们有什么要求么?”晟景帝转头征求钟繇和莫寻的意见。“皇上,我已经嫁入傅家,当年迫不得已假死求生,可不管是生是死,都已经是傅家的人了,民妇没有所求。”钟繇摇了摇头,见晟景帝有些疲态,轻声说道,“陛下其实不必自责,这包袱中,有父亲当年的
血书,说他明白皇上难处。只要皇上顾念故臣,他虽死犹生。”
“可是朕,不想他虽死犹生!”
“啪”的一声,龙案之上的砚台碎裂在众人脚下,颜清臣抬头,看晟景帝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从他记事开始,晟景帝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温和有礼的形象,如此盛怒,如此泪流满面的样子,颜清臣也是第一次见。知道他也是难以自制,他没有劝慰什么,只低了头站在那里。
“朕,失态了……”晟景帝长叹一声,抹了把脸道,“这一天,我们等的太久了。”
“虽然久了一些,可值得。”傅敏正哈哈笑了一声,拉着钟繇双双跪下,“皇上,臣只求一道圣旨,恢复我与钟繇的夫妻名分,让我们能回家去。”
“准!”
又商议了一些对钟家其他活着的人的补偿事宜,颜清臣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
笑了笑,他也觉得挺好。
转过拐角,北方的廊下似乎有一片华服飘了过来,颜清臣看了一眼连忙加快脚步离开了御书房。
那阵仗一看就是皇后的,孟家是皇后的母家,孟相吐血的时候据说皇后已经闹了一场,现在孟家被尽数拔出,只怕皇后更加有话说。
有什么话,还是让皇上去听吧,他还是赶紧回去看媳妇去。
媳妇等着呢,万一等急了可怎么办。晟景帝这边,似乎也早就清楚皇后会来,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太监一看到皇后的凤仪,顿时交换了一个眼神,排排站在御书房门前恭候皇后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