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云盈第一次发现钟繇的东西的时候,傅云盈就曾经幻想过钟繇的样子。后来,通过别人的嘴,一点点的丰满了那个脑海中的母亲。
再后来,她真正的见到了钟繇。可那个时候的钟繇,疲于奔命,虽然面容没什么变化,可总是带了一丝疲惫的神色让傅云盈觉得和脑海中那个出入大度,举手投足都无可挑剔的女人有些差池。
现在,钟繇站在她面前,她忽然就觉得,这才应该是那个她该称呼为娘亲的人。
“祖母,孙媳来给您请安了。”钟繇在严氏的脚下跪下,抬起头看着严氏道,“本该一回来就来给祖母请安,可钟繇一身风尘,不梳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故来迟了,还请祖母恕罪。”
“恕罪什么恕罪,快起来快起来。”严氏长出一口气,起身去扶,慌得如霜连忙搀扶。严氏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苦夏一过,经常容易疲累,今日又欢聚一堂,她也没得空休息。
可是,如霜也是高兴的,这样的钟繇,跟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这样跪在严氏的脚下,一言一词,好像只是出了趟远门。“太祖母,母亲还有话说,你就让她说完吧。”傅云盈也连忙扶着严氏做好,她大致算过日子,前世这个时候严氏已经去世很久,可这一生,严氏还活着,她能看出来,严氏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逐渐消
瘦下去了。
“好,你有什么话快说,地上硬。”严氏见她们坚持,又坐回了椅子上,惨然叮嘱道。“祖母,钟繇离家这么多年,实属不孝,不能尽孝膝下,却还要带累祖母保护盈儿,这一跪,一谢祖母不怪罪钟繇不告而别,二谢祖母不怪罪钟繇不孝,三谢祖母这么多年来对我女儿的维护。”说着,钟繇
眼含热泪,端端正正的对着严氏磕了三个头。
“钟繇知道,三个头并不能表示什么,可我只想聊表心意,还望祖母不要嫌弃。”
不知何时,傅云盈也跪在严氏的脚下,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严氏,“太祖母,盈儿沐太祖母照顾之恩多年,这个头,也得磕。”“你们两个傻孩子,一个是我的孙媳,一个是我的重孙女,我不护着你们护着谁?”严氏又一次泪流满面却嘴角含笑,朝着钟繇和傅云盈二人伸出双手,让她们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我老婆子等这一天
,等太久了。”
无数次的深夜,严氏都会对着窗外的月亮沉默,不知今生还能否再一家团聚。
现在,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傅云盈扶着钟繇起来,走到严氏身边坐下,鸿胪寺院正的夫人看着二人掩嘴一笑道:“要我说,只磕个头确实太轻巧了。这十几年,老夫人对盈儿是看都怕看坏了,只三个头,难了这恩情。”
“那春姨说怎么办?”钟繇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当年母亲的好友,笑眯眯的接了她的话。
牧春打量了一下三人,琢磨了一下道:“不如就罚你以后每日都要勤勉些,过来给你祖母看个够,好补了这么多年的亏空。”
“你这老婆子,净排挤我孙媳,现在她回来了,定国侯府这么大的家业还不得她帮着打理,别没事儿给她添乱。”严氏嗔了她一眼,维护钟繇。
“得,我又做了坏人。”
牧春叹了口气,一脸苦相。荣安堂里的众人见她这个样子,都在打趣她不该管人家的家务事,倒是言笑晏晏一堂,也逗的严氏笑颜逐开。
整个定国侯府都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皇宫却安静的可怕。皇后还在御书房外跪着,晟景帝竟然从头至尾都没有表示一丝心疼,甚至还召见了不少大臣,让皇后更加觉得面上无光。进出御书房的大臣们也是有眼色的,看到皇后跪在御书房外,都尽量绕着走,绕不
开的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待晟景帝处理完朝堂上的公务之后,已经是月轮初上,御书房里的烛火都燃了一小半了。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了,您看……”总管太监撤了晚膳,奉上一小碗红果羹给他消食。
“让她进来吧。”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晟景帝道。
总管太监吩咐人撤了碗碟,弓着腰去请皇后进来。
“皇上万安,妾身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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