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对颜筠玥的知情识趣颇为满意,却又有些为难地道:“本来你的婚事该有国公府上你家里人安排的,可我实在看不过这么好的一门亲被放过去,说来也是越俎代庖了。”
颜筠玥忙道:“王妃这是怎么说的?若不是您念着安平,安平还不知道会着落到哪儿去呢。”
念及国公府里田氏的搪塞与吴氏偏心之举,颜筠玥一时自苦,说起话来都带了哀意,倒是不觉得荣王妃突然找上她有什么不妥了。
荣王妃拍拍她的手,面上全是怜惜:“你一个女子,还是不要跟家中闹得太僵才好,不如我去与你家中说和一下?”
现在正是颜筠玥对国公府怨恨最重的时候,若荣王妃一心离间她说不定还会起些警惕心思,但现在对方一心都是为了她考虑,在她看来就比那些所谓的家人更值得信赖了。
想到方才荣王妃说田氏将这门亲事拦了下来,她只恨不能让那些势力小人看看自己过得多好,怎么会在低头相求?
这边荣王妃话未说完,便见颜筠玥竟纳头拜了下去:“臣女一切全凭王妃做主!”
成了。
颜筠玥怎么说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但凡要点面子她就不会拿这种事出去宣扬,而只要这件事不被长公主和国公府搅了,那做起来便稳当得很。
荣王妃心中定下,面上更是和善许多,忙将颜筠玥扶了起来,柔声安慰:“你既已做了决定,那我便担了这个责任,做主应下太子那边了。”
等颜筠玥点头,荣王妃又满意笑道:“这门亲事没有你家中长辈掌眼,免不了你自己多上上心。如此,我便寻个机会让你瞧瞧渐渐那太子的人物风度,定不会辱没你的。”
说及此事,颜筠玥面上又带了羞色:“劳王妃费心了。”
两人就此事聊了一会儿,荣王妃又贴心顾及闺阁少女的面子换了其他的话题,依照先前说的留了颜筠玥的字画,这才差人将她送了回去。
自从被送到这院子里来,颜筠玥的心情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好过了,可进门见了立在廊柱下的人,面上的笑意迅速褪了下去。
她故作不见,自顾在院中石桌旁坐了,抿了一口婢女端上来的茶水,面色微诧,开口却听不出心情好坏来:“哟,今儿怎么舍得拿出这龙井了?不拿那种炒了几遍的干叶子搪塞我了?”
旁边小婢忙道:“回主子,这是嬷嬷新带过来的……”
“啪——”那茶杯猛地碎裂在婢女脚边,滚烫的茶汤却尽数落在了她头脸上,那婢女却连擦拭都不敢,忙不迭的跪倒在地,颜筠玥怒声道:“我问你了?往日里拿那种粗茶搪塞我时怎么没这么殷勤?”
“小姐息怒,”杜嬷嬷忙上前扶了颜筠玥进了屋,劝道,“这些下人不知好坏,以后自有府里的采办将小姐的用度包办了的,您就别跟这些人置气了。”
往日颜筠玥养在吴氏膝下,杜嬷嬷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颜筠玥往日就算看着她不爽快面上也总能过得去,谁知今日却甩开她道:“杜嬷嬷怎么也屈尊来这种破落地方了?”
她今日从荣王妃那里得知田氏拦下了自己的一门好亲,连带着对整个国公府的怨恨都多了不少,甚至觉得杜嬷嬷今日是专门来给自己添堵的——国公府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能她死在外面才好吧?杜嬷嬷就算不知道这大小姐的心思,也能从这语气中听出对方并不欢迎自己来了,只是碍于骆清姚的嘱咐,她只能将对这位大小姐的不满敛在心里,又拿了几句好话哄着,估摸着对方消了气才试探着问:“
我看方才那轿子,小姐可是从荣王府回来的?”
颜筠玥本在看骆清姚托杜嬷嬷带过来的东西,闻言手上一顿,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嬷嬷这是要打探我的行踪?”
杜嬷嬷心中一凛,强笑着道:“哪能用打探这种说法呢,不过是大太太不放心小姐自己住在这边,托老奴时常来帮扶着而已。”
“不放心?”
颜筠玥嗤道:“那她当初怎么不将我留在府中?就算抵不过爷爷,难不成她亲自来看我一眼都不行么?”
她越说越气,杜嬷嬷却只能赔着笑安抚:“小姐也知道大太太不方便出门的,您有什么话大可以跟老奴说,老奴定会带到大太太那儿的。”颜筠玥却不听她这些话,只想着自己在国公府的处境,与在荣王妃那儿对比起来更显心酸,再想想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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