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袁城柔了柔干涩的眼睛,对面的副局长不见了,斜眼看了一下身旁,小女孩和妇人也不见了,连忙下意识的摸了摸里怀,信封和铁指还在,袁城松了口气,刚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蓝胖子像似炸尸了一般,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没觉得,却把袁城吓了一跳。
“夜儿个嫩解人呢(昨夜那几个人呢?)”,蓝胖子用脚在下面踢了袁城一下。
“跟谁说话呢,把他妈脚放老实点”,妈个逼的,你问话就好好问,尥什么蹶子啊,袁城心下好气,真想起来抽他一嘴巴。
“你这小小咋说话哩,不豆碰下你决吗,咋还骂人呢”,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蓝胖子口气弱了很多。
“对你,我这是好的,记着,下次再说话,跟我客气点,再他妈的动手动脚的,我废了你个逼色的”,说完,袁城也没正眼瞧他,把大衣领子竖了竖,靠着车窗旁想再睡个回笼觉。
一阵饭香飘了过来,车上的盒饭车来了。袁城起来要了一盒麻辣豆腐。“给俺也来份”,蓝胖子的手从腰间取出一张钱来递给了列车员。
“你拿的这是啥,画纸也能当钱?”,列车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蓝胖
“画纸”,盯着列车员手中的一张被剪成十块钱大小的彩色画纸,周围的人发出哄然大笑。
蓝胖也楞了,刚才打腰间取钱,他根本没注意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
“俺瞧瞧,咋能内?”,蓝胖自己也被造懵了。
接过画纸,瞅了瞅,蓝胖又把腰中的钱袋拿了出来,打开的瞬间,蓝胖傻眼了,车厢内温度不高,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俺地钱内,俺地钱内....五千多块啊,俺的娘啊”,嘴里磨叨着,蓝胖子把腰包控了出来,一捆捆花花绿绿的画纸堆在茶几上,蓝胖突然大嚎了起来。
“挺大了老爷们,嚎顶个屁用,你嚎钱就能回来了,不管咋地,先吃饭,然后让列车员报下警”,看着胖子可怜的样子袁城把手中找回来的零钱给蓝胖子买了一个饭盒,“吃完再说”。
不多时,列车上的乘警来了,由于蓝胖丢的数目巨大,乘警问的也很详细。
“这三人估计跟你很久了,先是利用喝酒来让你麻痹,接着实施抽心的手法,分多次把你包中的钱调换了出来”。乘警的分析和袁城怀疑的完全一样。
留下了个人和单位的联系方式,乘警走了,对于这样案子,只能靠下次贼人落脚,主动供出来。不然根本无法破案。
看着脑袋耷拉到裤裆下的蓝胖子,袁城是即可气又可怜他,毕竟出来谁丢了钱都不好过。
从早上一直到天黑,给他买了两个饭盒,基本都是吃了几口,胖子精神萎靡,一直没有说话,开始那气势全无。袁城也没安慰他,知道现在安慰对他是没用的,除非案子破了,或是谁能帮助他拿出一些钱来。
翌日,列车进入了湖南地界,车厢内气温开始回升,蓝胖子脱下了那件蓝大衣,腰包也被他丢到了茶几下。昨天剩的饭盒还在,胖子和列车员要来开水,冒着盒饭,只片刻饭盒就见了底,看来经过一宿的时间,胖子心情有所好转。
“来根”,袁城把烟火递了过去。点着烟胖子使劲的吸了一口,却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有什么打算?”。
“广州那有俺的办事处,到那再给家里的发个电报,主要是现在这...”,胖子吱唔着,一个大男人的扭捏样让袁城是既可气又可恨。
“别的忙帮不上,不过到广州这段你放心,吃喝管够”,袁城明白胖子想说啥,拍了拍他安慰道。
“莫想到啊,咋让俺说哩,俺这是出门遇贵人了,真的谢谢大兄弟”,蓝胖子差些要感激涕零,丝毫没了刚见到时那种撇刺辣嘴的劲头。
一路上胖子的话也多了起来,这次丢的钱大多是私钱,本想借上货的机会为自己某些私利,却在无意中成全了袁城,袁城也没有想到举手之劳帮了胖子一把,却为他在事后的广州之行获得了人生中得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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