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正值香港选美总决赛,袁城让在香港的剑锋传回了一些关于大赛的流程操作。
午间的中兴商场熙攘的人流之中有不少是蹲点的‘刀工和钳工’。肩挎皮包打扮时髦的嘉宝刚一进来,便被守在大门处的两个钳工给盯了上,两人会意的使了一个眼色。转过化妆品柜台就是通往楼上的电梯,听着营业员在那推销,嘉宝把头偏了过去。从斜侧,一个留着寸头的钳工像似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一下倒在了嘉宝跟前,没留神的嘉宝脚下一崴,身子朝寸头钳工倾了过去。此时身后的那个钳工嘴里喊着‘小心’,手搭在了嘉宝的胳膊上扶了她一把,嘉宝以为遇到了好心人,回头笑了笑。她哪知道也就是在这个空隙,之前佯装倒地的寸头,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皮包。
午饭吃的过饱,一壶茶下去,四喜还是觉得有些胃胀,从飞宇出来,四喜习惯性的溜达到了中兴。自从做了老板后,一线的活基本用不到他亲自动手,可他还是喜欢在得闲的时候,过来看看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在那些刀俎身上肆意的横切。
在工艺美术旁的胡同口,两个刚从嘉宝身上得手的钳工正在翻弄着一个公文袋子。“东子,猴子”,四喜在身后叫道。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留着寸头的小偷把手中公文袋背在了身后。
“东子,瞅你俩垂头丧气的,莫不是走水子了?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做咱们这行的,招子要亮更要毒”。
“师傅,现在这帮妞太可恨了,穿的像个富婆,包里踹的都是他妈的废纸”,这个叫东子的小偷把手中的公文袋抖落在了脚下。散落在地上的信纸被风吹的翻了起来。‘省城第一纺织’,信纸下端印子的标示映入了四喜眼帘,四喜拾起信纸,翻看了两眼。
“人呢”。
“谁啊?”。
“废话,你从谁身上切的”,四喜板起脸来。
“师傅,上...上楼了”,东子和猴子战战兢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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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营公司何云峰办公室,向红如同到在自己家一般,门也没敲,径直推门而入,然后又习惯性的坐在了办公桌上。正在低头整理东西的何云峰撩了一下眼皮,没有说话。
“喂!怎么看不见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啊”。
何云峰手在鼻下扇了扇,“喂什么喂,好歹我也是老姨,向红,你也是个老大不小的姑娘了,怎么还像个火燎腚似的,还有啊,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酸不拉几的,怪不得找不到婆家,就这味道,那个男人见你不跑啊”。
连日来马不停蹄,向红也觉得身子有些发粘,低头嗅了嗅,“就你鼻子好使,玉兰泉,你请我啊”。“得,那地方死老贵的,说吧,又有啥事?”。
何家一共五个姐妹,向红的妈妈是老大,何云峰排行老幺,两人相差近二十来岁,向红出生那年,何云峰才上小学,两人说是老姨和外甥女的关系,看上去更像是一对姐妹。何云峰从小就在大姐家呆着,两人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
“把三楼守着楼梯口的地方给我劈出一块,还有,正门再给我扯根条幅”,向红挑明来意。
“要是你早来一天,这点事也就不算个事了”,何云峰放下手里的活计。
“什么意思”,向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看我忙什么吗”,何云峰摊开手中正在整理的一些文件,“昨天上头开的会,正式下的调令,把我调到商业城,现在新来的总经理已经走马上任了,你的事,我真的是爱莫能助,要不我在商业城那帮你辟块地?”。
“咋还被整到商业城去了?腐败了?被人举报了!”。事发突然,向红觉得奇怪,商业城和联营虽同属正处级的单位,不过名气和效益,商业城要差上很多。
“闭上你那鸟嘴,腐败了,我还能坐在这吗,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我这还有事呢”。何云峰没说,商业局新换的局长,前任的局长被调去了政协,自然他的嫡系也受到了排挤。
“那新来的老总,你能帮我联系联系不?”,向红不死心道。
“扯淡,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我怎么扯淡了,这块地要是拿不下来,我那厂里上千号子工人咋办,大家可都指望着在你这块地出菜呢”。“指我出菜?什么意思”,何云峰见向红真的急了,问道。
向红简单道明来意,何云峰沉吟了片刻,“有些钱该花的得花,但是千万别提到我,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再给你提供一点消息,新来的老总以前跟凤翔楼的老板赵红是同事,让你们袁老板去找她趟趟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