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地的骑将也算机警,登时便要打滚起身反击,然而无名力士仿佛早就料到他的打算,提前一步踏在他的胸前,直将他踩得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狗东西,我乃华都督从子华安,你若敢伤我,我叔父必然不会放过你!”虽然被无名力士击败,但倒在地上的年轻骑将反而更加乖戾,怒声大吼道。而他带来的二百铁骑,也都纷纷进入战斗姿态,大声呵斥着何咸放人。
可当何咸听到这人的名字后,当即便不屑撇了撇嘴,随即上前两巴掌就抽在了华安的脸上:“华都督?华雄?你一个区区帐下全督的偏裨之将的侄子,竟然也有脸跟我叫嚣?你难道不知道,昨日司空从子董璜,刚被我打得屁滚尿流?”
“你,你就是那个故大将军之子何咸?”这华安虽然只是军中的一个小曲侯,可傍着他叔父是华雄,自然知道昨日之事。
可一时间,他看向何咸的眼神,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跃跃欲试起来。
何咸猛然一皱眉,立时便明白了这华安的想法,不由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华安脸上:“狗东西,你是不是想要下令让这两百西凉铁骑杀了我,然后拿着这份功劳去跪舔董璜?”
“不错!”年轻骑将挨了何咸这一巴掌,当即视为自己终生耻辱,竟不管不顾叫喊道:“儿郎们,给我杀了这狗东西,董校尉得知我等替他报得此仇,必然大大赏赐我等!”
此时距离何咸最近、也最有威胁的,并不是华安带来的二百铁骑,而是之前那十几个与并州兵争斗的凉州兵。他们其中一位正好站在何咸背后,闻听华安一声令下,双目登时赤红,举着手中环首刀便要从背后向何咸斩下!
“公子,当心!”
无名力士自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事实上,就在那些人眼中露出疯狂的冲动杀意时,他已然开始谨慎地开始护卫何咸。看到那名凉州兵举刀砍来,无名力士当即伸手,将何咸拉至一旁,随即又是顺势将手一横,使得那名凉州兵的鼻子,狠狠撞在了他手臂上的铁箍。
那名凉州兵惨嚎一声,登时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倒地。然而,还要制住华安的无名力士,却不得不停止了追击。更不要说,此时越来越多的凉州兵,已然举刀擎矛冲杀了过来!
这一刻,何咸当即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凶险。他没想到,这些凉州兵竟如此目无法纪,胆大包天!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稳定这个乱局。否则,他与无名力士,必然会被这些凉州铁骑乱刃分尸。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了地上那凉州兵刚掉落的环首刀。
一个疯狂狠戾的念头,陡然在何咸脑中升起。嘈杂的喊叫声中,他脑中一抹杀机被陡然唤醒。于是,他快速跑到那倒地凉州兵的面前,赶在那凉州兵之前,捡起了那柄环首刀。
还捂着鼻子痛苦不堪的凉州兵看到这一幕,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和恐惧。可随后,他便哈哈大笑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怎么,你这是要杀人吗?”
这个凉州兵不相信,如何咸这种连杀鸡都不敢的高门子弟,会有胆杀人。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利刃入体的声音清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柄环首刀,抬起头时,面对着双眸中寒光闪烁的何咸,脸色才变得惊愕异常:“你,你杀过人?”
何咸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搭理这个凉州兵,一刀戳入这凉州兵的胸膛后,他陡然面对身后的西凉铁骑,义正言辞地喝道:“当街闹事,谋刺上官,此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法!不严惩不足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