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农妇抱着怀中的孩子,拼命向前奔逃着。在她的身旁,还有大量跟她一样仓皇的百姓。听着身后那讨命的马蹄声,农妇虽然早已浑身无力,双腿酸痛不已,可一想到自己怀中的孩子,她还是努力不停
歇地继续跑着。
虽已是十一月天寒地冻的天气,可由于剧烈的奔跑,农妇早已大汗淋漓,黏住了她额上的发丝,遮挡着她看不清前方。事实上,她这时也根本顾不得向前看一眼,只是死死看着脚下的地面。然而,当她偶然抬头一望的时候,她蓦然感觉自己整个心都飞出了胸膛。巨大的恐惧犹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令她在奔跑之余不禁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惊恐叫声,随即整个人一下跌倒在地上。不过,出于母性
的本能,在倒地的一瞬,她还是扭转了一下角度,将孩子死死护在了怀里。
然后,眼泪瞬间变充斥了她的眼眶,令她惊恐不安的脸庞上写满了绝望:前方,是一支整整齐齐的军队,而且比起身后那些残忍的畜生,这支军队更加杀气盈天!
与农妇的反应一般无二,不少百姓看到那支队伍后,都被吓得不知所措。此时的他们,就仿佛跌入渔网里的鱼,好似逃生无望。然而,就在泪水流满了面颊之时,农妇忽然听到前方那支部队正大声宣布着什么。这一发现,让她的神志稍稍回归,她侧耳倾听,才透过嘈乱的声响听到前方那支部队,竟然要他们继续奔逃,只是不要冲
散阵型,躲在部队之后就可安全!
农妇在那一瞬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前面那支军队,分明跟她身后的部队穿着同样的衣甲,拿着同样冰冷的武器,打着一样的旗帜!
不,唯一不一样的是,那支军队的中心,一位身穿铁甲的年轻公子,正在极力呼喊着。他的眼中,根本没有那些杀人恶鬼的狠毒和骄狂。
一时间,女人的第六感发挥了作用。她想到后面的人已然杀戮起百姓,可这支部队毕竟还未动手。就算同样是死,跑过这一段儿能再活一会儿也是好的。怀着这样的想法,农妇再度鼓足力气,按照那些士卒的吩咐绕过了方阵,一下扑倒在那年轻将领的马下。这时候,她忽然认为自己死定了,可想不到,那年轻将领竟然对她微微一笑道:“大姐,不用怕,就
在这里等着,看我们替你宰了这些狗杂种!”
农妇脸色一下僵住了,随即她想到自己丈夫为保护自己和孩子,惨死在那些畜生的刀下。她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哭嚎:“杀!杀了那些狗杂种!”
听着这声惨绝人寰的呼喊,何咸一时间也悲愤不已,大声嘶吼道:“杀!杀了这些狗杂种!”
军令一下,那些弓手瞬间松开了弓弦!由于天气寒冷,二百张弓直接崩断了数十根弓弦。可即便如此,一片遮盖了阴冷苍宇的毒牙,也狠狠攒射到了那些步骑当中。还在拼命追赶杀戮着百姓的凉州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支支利箭刺
穿了身躯。
突然遭受这样的打击,那支步骑混杂的部队立时惊乱起来。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面前不知何时才出现了一支铁血部队。可看到这支部队竟然是自己人,这些步骑不由大怒惊叫起来。
何咸冷冷听着那些步骑的咒骂、质疑还有求饶,可面色却未有一丝变动,只是再度一挥手道:“二段射,仍旧抛射,放!分割他们的步骑!”
话音落下,第二轮抛射又落入敌军阵中。这个时候,冲在前方的骑兵再也不能同背后的步卒保持在一起,拥有着机动力的骑兵,也都明白了眼前这支军队就是要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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