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不知主母究竟要让属下做什么,赴汤蹈火,属下在所不惜!”“吴叔父,不必如此言重,此事倒没有多少危险,只是极考验人的智谋口才。此等重任,非吴叔父不可担当。”平阳公主吊足了吴匡胃口,在吴匡都恨不得刺血立誓的时候,才开口道:“吴叔父,你也知夫君
一直想劝降那个杨奉吧?”“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早就该一刀杀”吴匡毕竟不是许凉,话刚说到这里,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了:“主母的意思是,要让属下秘密带着他,看一看其他凉州兵将对待白波贼的态度?好让那个还装腔作势的蠢
货,知晓一番他的处境?”
“果然是吴叔父,一点就透,妾身这些手段,在吴叔父面前当真只能算是献丑了。”平阳公主又是一句称赞献上,登时美得吴匡鼻涕泡儿都快冒出来了,屁颠颠地就施了一礼下去操办了。
房间之内,一时就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贾玑,以及面色极为冷峻的柳媚儿。平阳公主看着贾玑皱眉沉思的模样,不由笑盈盈地问道:“看出些什么了吗?”“嫂夫人当乃神人也。”这是贾玑第一次如此不吝称赞平阳公主,激动万分:“纷杂乱事当中,嫂夫人非但慧眼如炬,看出事件轻重缓急,更三言两语、举重若轻便处置妥当,如此手段,恐怕家父在此也只能
做到这般滴水不漏了。”
平阳公主眉眼弯弯,似乎很享受贾玑的夸赞:“还有呢?”
“还有?”毕竟是贾诩的亲儿子,经平阳公主如此一点拨,贾玑也立时反应过来:“还有就是嫂夫人识人而用,当真妙到毫巅。徐晃忠心有谋,又与白波俘虏亲近,嫂夫人便不吝重赏收拢其心。”
“许凉刚正耿直,若与李利会面必然冲突不断。故而嫂夫人便将他调入后营,远离李利。”
“吴匡性格圆滑,但喜冲动,可嫂夫人却用杨奉绑住了他,令他即便想冲动也会顾虑几番。如此这二人皆有所用,又不损害大局,嫂夫人这等手段,当真令贾玑叹为观止。”
平阳公主面上的笑意不由更加浓了,可仍旧还是那句话:“还有呢?”
“还有?”这下贾玑真的猜不出来了,只能认输求教道:“小弟学艺不精,恳请嫂夫人明言。”
“你呀,聪明是聪明,可惜想的都不是地方。我那些心思手段,的确挺得意,可让你说出来后,你觉得我还会开心吗?”平阳公主这下变了脸色,慎重地先告诫了贾玑这一点,随后才开口道:“李利有恃无恐而来,气焰必定骄嚣。对付这样的骄兵悍将,强硬还击必然只能一拍两散、鱼死网破,可若是我们伏低做小、麻痹其心
,自然能等到夫君归来.”
贾玑这下深深地向平阳公主施了一礼,这样隆重的礼节,他除却对自己父亲之外,连对何咸都未施过。
平阳公主却淡然地受了这一礼,随即才换上轻松的语气:“既然你都明白了,那还不赶紧出去准备?”
“诺!小弟这就去吩咐大摆筵席,为李利李司马接风洗尘!”贾玑先是欢快一笑,随后想到何咸回来后,必然会将李利收拾得连他叔父都认不出来,那笑容不由更加风骚了。
一时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又剩下了平阳公主和柳媚儿两位美女。
只不过,此时柳媚儿神色阴鸷地简直快要滴出水来,她缓缓抬头看向云淡风轻的平阳公主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普天之下,怎会有你这样的奇女子?”“哈哈哈”这一次,平阳公主肆无忌惮地畅笑起来,笑着简直花枝乱颤。可随后,她就再度俯下身来,对着柳媚儿笑着言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那些人你也看到了。我能劝服他们不反,更能
一句话就让他们杀光李利那些人!”
柳媚儿闻言周身不由一悚,她可真真儿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手段。想到这个女人当真有那样的狠厉和魄力,她不由颓然低头,心灰意懒地问道:“那你究竟要我做什么?”“陪我演一场戏。”平阳公主这句话出口,锐利如剑,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