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牙一乐:“怎么,还想等着本监军请你们吃饭不成?”
这是何咸式的逐客令。
众将闻言,目光一时都投向了李傕。
只有胡赤儿这个夯货,竟然先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如此说来,我等今后还可以劫掠百姓、补充军需了?”
何咸脸色瞬时一冷,随后那笑容就变得很是阴寒诡厉:“你可以试试,正好也给诸位做一做榜样.”
胡赤儿这一次直接被气得呜哇乱叫,也不知吼得是什么胡人的言语。反正何咸只看到,就在胡赤儿红着眼睛要冲过来的时候,李傕和郭汜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胡赤儿,大吼着呵斥他不可轻举妄动。
最终,胡赤儿也没冲回来。
反倒是李傕离开之时,何咸恍惚看到李傕眼中闪过一丝极为隐秘又诡诈的笑意。可再仔细看时,就只能看到李傕远去的背影。“兄长,那胡赤儿乃牛中郎心腹爱将,被擢为都尉之后,牛中郎又拨付他三千精卒供其调遣,足见牛中郎对其重视。然此人粗鄙暴躁、有勇无谋,最易被人利用。兄长未至之前,李傕郭汜已然几番鼓动胡赤
儿与兄长为敌,此番对峙,胡赤儿必然会彻底转向李傕郭汜一部。”待李傕郭汜等人走后,滞留在此地的张绣,忧心忡忡地向何咸提醒了一句:如今整个河东谁都知道张济与何咸走得较近,张绣在汾河前线也备受排挤。此番闻听何咸已至,他也干脆顺了自己的心思,直接
就站在了何咸这一方。
毕竟,此时的张绣才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又心高气傲。军营里这等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之举,最是令他反感厌恶不已。故此,这阶段的他行为处事,还是很随心随性的,并没有张济那般圆滑老到。
听了张绣这一言,何咸眉头也不由微蹙了起来:李傕此番前来,怎么说呢,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无非就是拉拢大多数凉州将领,共同对抗自己这个新来监军。
这样的做法,虽然比王方那等蠢货高明了不少。但不知为何,何咸仍旧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静待其变。
由此拱手向张绣致以谢意之后,何咸又同张绣交谈了一番河东前线的战况局势。待天色渐渐晚了下来,营地的帐篷也已搭建完毕后,张绣才告辞离去。
用过饭,何咸并未召唤自己麾下的将士,反而对着帐外的黑子吩咐道:“将柳姑娘请入帐来。”
黑子张着嘴巴看着何咸竟然当着平阳公主的面,说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可随即又看到何咸那一张阴鸷的脸庞时,他便什么都没说,急匆匆地跑去传令了。
走入营帐里的何咸,一摆战袍坐入主位之上,开始把玩起那柄贾玑赠予他的匕首。平阳公主脸色亦然不太好看,但却已然猜到了何咸的心思,不由开口道:“公子,莫非要驱逐那柳媚儿不成?”
“如今看来,留此人在侧,弊大于利,不如早除!”何咸冷硬开口,似乎不容回绝。而这次,平阳公主竟也没罕见地再鼓励何咸勾搭柳媚儿,反而一副同仇敌忾地言道:“不错,李儒也太过异想天开了。以为只派了一个长得好看、却不能用的女人,就想让公子俯首听命不成?如今公子可是
大军在握,独征在外,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不过一句话尔!”
何咸阴沉的心思登时被平阳公主这番话给击散了,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公主,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揭竿而起,只会死得更快.你不妨直言,此番究竟想让我如何?”
平阳公主忽然诡秘地一笑,随后霸气地语出惊人:“强了她!这女子不善武艺,只要她敢入此营,妾身就帮夫君摁住她手脚!如此一来,夫君晚上能多一暖床的小妾,妾身这里也能得一使唤的丫鬟!”刚刚走到帐外的柳媚儿,听到帐内这番话,猛地就腿一软,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