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然冲入了那乱如沸粥一般的战圈当中。
不得不承认,胡赤儿还是有一定水准的,此时他选取的时机,正是冲将而来三千白波贼同五六百刑徒杀得难解难分之时。
可怜的白波贼显然又一次中了凉州军的圈套,或者说,他们对此就根本束手无策。当这三千人以为自己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候,丝毫不知道真正的杀招已向他们砍来。西凉铁骑的战力自不用多言,面对这样一支忽然冲入的铁骑,战场上的三千白波贼根本束手无策。不懂军阵的他们,又没有得到果敢而正确的指令,他们只能拼命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与这支剽悍的骑兵进
行肉搏。但结果只是他们被铁矟刺穿或被长刀劈中,金属刺入血肉的钝声与惨呼声此起彼伏。
更多的,则是那些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白波贼,被高大的骏马一蹄踏裂,整个人都震落在地上,再被随后而至的铁骑践踏成一滩肉泥.
战场上的胡赤儿显然更加兴奋勇猛,冲杀当中,他还不停呼吼着指令,指挥着身后的西凉骑兵们时而分进,时而合击,在战乱中井然有序地围攻着那支白波贼。
何咸清楚看到,那些可怜的白波贼只支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完全混乱了。他们惊恐地哇哇乱叫,把惊恐传染给旁边的同袍。
随后整个白波贼便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彻底崩盘了。
许多骑士挥舞着长刀冲进去,杀死两三个人,再呼啸着冲进战场,重新结队,再从另外一个方向踏入,令白波贼无所适从。胡车儿浑身全是血,却更加勇猛酣战,这一役中他至少手刃了五十名白波贼。
不过,就在何咸以为这场毫无意义的试探交战即将结束时,对岸的白波贼似乎也焦躁了起来。下一瞬间,何咸看到已经被打出火气的郭太,又派出了一支三千人的贼众。
这样的变数倒出乎何咸的意料。在他看来,两方这场战役根本是没有必要的:毕竟在他来此之前,双方已不知爆发了多少次这样的战斗。这样的战役,一般只是用来检验对方的士气和状态,从而为决战做好充分的准备,可现在白波贼却
再度派出了一支队伍,显然意有所图。“公子,你这就是当局者迷了。我军骤至,又挟扬县大胜,若郭太不能在这场试探性的交战中取得上风,恐怕会逐渐影响大营的士气。故而,他再度投入一军,就是想要打出一些起色来,占一占上风。”平
阳公主倒是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轻而易举地洞察了对面白波贼统帅的心思。
“哦,原来如此。”何咸点了点头,随即就望向了山丘下的胡赤儿,不由戏谑地开口:“那面对胡赤儿的求援,我们应不应该伸出援手?”
“这个,就全凭公子做主了。”平阳公主淡淡一笑,并未给出意见。
“何咸,狗崽子!我等前线各部均已上阵杀敌,你这部尚未效力,还不速速派兵前来营救我等?”胡赤儿在阵中大吼着,看那样子,若不是何咸不在眼前,他都要一刀砍了何咸。
于是,何咸已经举到了一半的手,又悠悠地放了下来,抽了抽鼻子说道:“第一次见求人还有这样的。既然如此,那他就跟那些白波贼寇再玩一会儿吧,看看李傕郭汜是否会舍得派兵援救。”
“兄长,这样恐怕不好吧?”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张绣,见何咸竟如此明目张胆,当着柳媚儿的面便拒绝胡赤儿的求援,完全就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可想不到,柳媚儿却微微一笑,学着平阳公主温婉恭顺的模样道:“公子乃监军,此等军事自然全凭公子做主。”随后,何咸就操纵着马缰,缓缓离开了这座山丘。只不过离去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对这场战役下了一个评价:“菜鸡互啄,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