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发,这攸关天下动乱大局。还有,三日前,董卓上书追封周毖、伍琼一事,
非但闹得雒阳路人皆知,更令关东群雄笔锋如剑,大肆反击!”“如今雒阳城里人人自危,生怕哪一日就要被羌胡悍卒用刀枪逼着赶到长安去。关东群雄也已在酸枣盟誓,要入京勤王;陇右那片地方烽烟四起、战乱不休;河东那里更是一片糜烂.你还敢说没什么大事儿
?”“那这些事儿,都是昨天才发生的吗?你归雒阳已有两月之余,从来都知道当缩头的王八,如今一看到我开始积极密谋此事了,你就便着急了?”何咸抓住机会也刺儿了朱儁一句,说罢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
大堂。
朱儁就在后面撵着,气急败坏地叫嚷道:“竖子,老夫也是朝廷重臣,更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一点礼数都不讲!”
一路上吵吵闹闹,何咸和无名随后就在朱儁的引领下,轻易地进入了尚书台。
一看到里面的景象,何咸便有些蹙眉:不是尚书台里冷冷清清,人鸟绝迹。相反,是这里竟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人。
这些人都在走廊中等候着,各个一副好像胸有百万兵、带着能平天下事的踌躇,等待着里面天子的宣见。
荀攸一看到何咸和朱儁,当即便上前带着两人入了台中。看着台中正有人吐沫横飞地议论着国事,何咸便低调地与朱儁坐在了角落,听着那人的高论。
很有意思的是,那人分明看了一眼何咸,才接着言道:“陛下,先前之事不过老生常谈。然光禄勋掌宫城宿卫,职责甚大,自当老成持重之人担任。为天子安危着想,臣举荐太常马日磾担当此任!”
眉锋紧蹙的何咸闻听此言,目光瞬间变得阴冷锐利,身上那股征伐的气息陡然散发出来,令人悚然。一旁朱儁自然见识过这等杀气,赶紧扯了何咸一把袖子,小声警示他道:“小子,你想干什么!那人可是杨彪的从兄杨琦,虽与你一般为侍中之职,可他却乃四世三公之杨家旁系,万万不是你这等毫无根基
、还踩着悬崖边儿晃悠的侍中可招惹的!”“可他已然招惹到了我!”何咸也小声咬牙道,英俊的面庞变得极为气恼:“想不到,仅仅五日不见,这些士大夫的尾巴已经翘上天去了!他们难道真的以为,耍弄这些阴谋诡计,就能将董卓击垮吗?自以为
是,他们这分明是在玩火自焚!”
朱儁也算是这些朝堂手段攻讦的受害者了,闻听何咸这一言,当即便明白了何咸的意思。杨琦这一番谏言,看似公正无私论谈政事。可真正稍微想一步,就会明白这些士人的用意:光禄勋掌管宫城宿卫,可眼下充当着刘协身边宿卫的,其中可有中军校尉何咸的二百亲卫!将马日磾这一座大山
压在何咸的头上,那分明就是想将何咸及宿卫的统御权,全都收到士人手中!更有意思的是,为了不使董卓过分猜疑干涉,他们还特意推举了扶风茂陵的马日磾。这样马日磾就算是董卓的半个老乡,而且,此人与扶风茂陵的马腾还有亲族关系,也能让想着抚慰马腾的董卓顾虑思量
几分。
但实际上,马日磾却是实实在在的士人。此人乃经学大师马融之族孙,年轻时即继承马融学说,以才学入仕。后来更与蔡邕、卢植等人东观典校官藏的《五经》记传,并参与续写《东观汉记》。假如只是让马日磾倒向皇权刘协这边,何咸是会举双脚赞成的。毕竟,这段时间他就想加重刘协这方的势力,给朝堂上那些公卿大臣搅浑水。可何咸万万没想到,士大夫的反应竟如此迅捷狡诈,用同样的
方式攻讦起了他何咸。
更可恶的是,偏偏这些士大夫还不识时务,居然将脚踩在了董卓的底线上:他们竟然想着密谋涉足董卓的兵权!
董胖子是什么人?
那是靠着刀子起家的豺狼,最在意的就是手中的刀。现在有人要从他手里夺刀,那豺狼会跟人客客气气的坐而论道,和平解决此事吗?于是,何咸当即出列,厉声言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