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替关东群雄解读起来:“欲正天下,必先除贼。而若想除董卓权贼,则必要先有鲜血铺路!文先,想想我等父辈先祖,为这个目标做了多少牺牲,可每次我等困守古制,
上书言事,换来却是什么?是昏君不听,是宦官戕害,是两次党锢之祸!”“故此,关东群雄们才比我等看得清楚,才毅然决然地诛杀使臣,以铭心志!文先,非是我等负朝廷,而是朝廷辜负了我等。”杨彪陡然一震袖,激昂言道:“使臣之血不可白流,我等当迎关东士人入雒阳,
方可重振朝纲,拨乱反正!”
杨彪闻听这等乱世狂言,惊得简直不该如何开口。
毕竟,黄琬说得并不算错,汉室百年来的确是朝廷辜负了士大夫。可他杨彪又是自幼读着正统儒家经典成长起来的传统士人,上辅明君、下抚黎庶,早已是印在他血液里的毕生信条。就在满堂众人都如杨彪般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位懒散倚在门框旁的少年,却懒洋洋开口道:“如今形势,就算想迎关东士人入雒阳,那得让董卓同意才行。可诸位叔伯种种所为,还会让董卓轻信尔等
不成?”
“德祖,此处哪有你开口的资格!”杨彪怒喝出口。开口之人,乃他嫡子杨修杨德祖,自幼才思敏捷,可却纵任不羁,这让自律且沉稳的杨彪怎么看杨修都不满意。
杨修却毫不在乎,摆摆手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痛诉什么昏君乱臣史吧,反正你们这些人的德行我也看腻了,永远是嘴上大道理一千条,真正救世之策却无一个.”
“德祖!”杨彪还欲斥责,可一旁的黄琬却拦住了杨彪,唤住欲离去的杨修道:“德祖,你可是有了安邦救世之妙策?”“妙策倒没有,但办法倒是有一个。”杨修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做出沉思状:“小侄倒是觉得,你们一向嗤之以鼻、还想着教训利用一番的那位何家子,倒是可以拉拢一番。毕竟,他为了
雒阳百万百姓也不想让董卓迁都,只要他能成功,那一切自便有了转圜余地。”
杨修突然提起这样一个让众位士大夫反感的名字,令所有人的脸色都跟吃了苍蝇般难看。
可杨修却也懒得再搭理这些人,转头离去时,只悠悠又说了一句:“天下将乱,最容易办成事儿的,就是你们从来瞧不起的武夫。尤其那位何家子,好像还是位挺能打仗的武夫。”
这番话弄得满堂人都面面相觑,就连杨彪也不明白杨修究竟在说什么。
可黄琬沉思片刻,却猛然反应了过来:“兵权,我们需要一支可用的兵权!德祖说得不错,董卓军权在握,予杀予夺,此时正是他狂妄至极的时刻。只要我等拉拢住那何家子,便可进退有度,游刃有余!”杨琦这时为难地开口:“可是,前番我等调小平津兵马、离间董卓与何咸之计,已然让何咸警觉。而天子那里我等也多有进言,使得天子与何咸嫌隙渐生这数日来,何咸更是称病在府休养,再不问朝事,恐
怕.”“这倒无妨,”黄琬淡然笑了笑,智珠在握般言道:“董卓那里我等无所作为,然天子那里还是可改弦易张的。至于拉拢一事儿,我看可先令德祖与何咸接触一番,随后我等便奏请天子将故大将军爵位袭传与
何咸。子承父爵,又得我等扶持,他何咸少年得志,终光耀门楣,岂能不对我等感激涕零?”
士大夫好名,自然就想到了此策。但他们却忘了,就跟兔子喜欢胡萝卜一样,狼却不见得就喜欢。更何况,他们还未察觉,除却他们之外,还有董卓也正在惦记着何咸